侍卫进门之后,顾闻这才注意到,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大门上竟然已经挂上了白绫。
颜色太白,十分刺眼。
她揉揉眼睛,将溢出的泪水揉回去。
很快脚步声响起,长林快步走了出来。
“县主可还有事?”
“带我去南疆!”顾闻大声说道。
一旁险险上了马车跟来的冬梅一听差点没昏倒,急忙劝道:“小姐,不可以啊,您一个人怎么可以去那么凶险的地方呢!”
长林也愣住了,同时心里也有些感动,只是那寇匪的凶蛮他是亲眼见识到了的,王爷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
“蕙平县主,王爷若是在天之灵看到您的深情厚谊,心里也会感动的,但是南疆凶险,王爷若是知道属下带您去那等险地还不把属下的皮扒了。”长林低声劝慰。
顾闻来可不是和他商量的,她一把拉住长林的袖子,大声道:“我不知道路线,我只要你送我到地方就可以,一到地方你就回来,我不会连累你!”
长林剑眉一挑,怒道:“县主这是嫌弃属下胆小么?属下老实告诉您,若不是为了给皇上报信,属下早就随王爷去了,刚好府里一切都安排妥当,
属下就随您走一遭!”
冬梅觉得这两人都疯了,她拉住顾闻的胳膊一脸恐慌的劝道:“小姐,您别犯傻啊,您想想老爷和夫人,若是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你回去帮我和爹娘说一声,就说我去看看,看看就回来。”说罢随着长林头也不回的走了。
冬梅跺跺脚,咬着唇毫不犹豫的跟上去,“小姐,您都走了,奴婢回去还不给老爷打死,奴婢贱命一条,您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
顾闻懒得多说,动作麻溜的爬上马车,冬梅随后,长林将顾家的车夫赶下车,挥着马鞭扬长而去。
那车夫在原地怔了片刻,而后才想起来回府报信。
长林到底要比顾闻冷静一些,在街上时随手买了一包馒头,又在一旁的杂货铺了买了三个水囊,这才上车出城。
马车摇摇晃晃,顾闻睡意昏沉却不敢闭眼,因为一闭上眼她就能看到宁骁那张挂满血污的脸……
南疆离京都很远,若是骑快马不停歇的话,得三天三夜,现在顾闻坐的是马车,跑起来和快马的速度是天壤之别。
路上他们饿了就啃几口馒头,渴了就找水塘打水喝,直跑了七天七夜才到南疆。
到了南疆边境,长林找了一家客栈,将马车寄放在那儿,并留了字据。
“这是为何?”顾闻不明所以。
长林解释,“寇匪猖獗,咱们势单力薄,坐马车太过招摇,若是引来流寇的话就危险了。来往入南疆城的人都是将车马寄存在此处的,县主莫担心。”
长林为顾闻是担心马车遗失,顾闻也懒得解释。
“等天色稍黑,我们摸小路进城,属下知道一条很隐蔽的路,寇匪绝对不会发现。不过崎岖难行……”
“这里你熟,你说了算。”
于是一行三人便趁着夜色徒步往南疆城去,三人不敢停歇,知道天色麻麻亮时才终于到了南疆城。
南疆城的太守是李泗,此人贪生怕死碌碌无为,在最开始寇匪还只是一小股,可李泗胆小如鼠又没什么谋略,最后硬生生让这些寇匪日益壮大,变成了现在这幅乱像。
南疆城城门紧闭,过往的马车都要严加盘查才能进程,再来这里太乱,一般的百姓不到万不得已也根本不会出城去。
三人出现在城下之后,立刻有士兵在城楼上询问,“来者何人?”
“睿王侍卫长林!”长林说着便掏出了胸口的王
府令牌,放进身下来的吊篮里。
士兵拉回吊篮看了令牌,而后立刻将城门打开放了她三人入内。
长林熟门熟路的领着顾闻来到一间客栈前。
“县主,咱们到了。”
这一路过来顾闻都好奇的看着街萧条冷清的街道,此时不仅疑惑的问道:“为何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长林解释道:“城里不太平,寇匪时不时造访,百姓没事儿不敢出门。”
顾闻点点头,然后抿紧了嘴。
一行人无声的往客栈里去,长林要了两间上等房和一间普通房。
顾闻这才想起来,出门的太急,竟然连银子都没有带,遂扭头对长林道:“出门太急忘了带银子,这一路上长侍卫贴了不少,等回京都我定将银子加倍还你。”
长林似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脸色涨红,瓮声瓮气道:“县主这是在嘲讽属下,就算不护送您过来,属下等处理了王府里的一干事情也会只身过来,生死未卜不还是未卜么,说不定王爷还活着呢!”
他这番话时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可顾闻听了眼中却燃起一丝希望。
“对,一切还未卜。”
说不定他现在正被关在某个黑屋
子里等待救援呢。
想到这里顾闻只觉心中一抽一抽的疼,“不如我现在就去找吧,越耽搁王爷就越危险!”
长林一句话打破她的幻想。
“就咱们三人去肯定不现实,咱们不如先去太守府,恳求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