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清早,顾闻便坐上了回程的马车。
由于早上走的早,到傍晚时分她便到了顾府。
谷氏欢喜又心疼,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顾闻坐了一天马车,此时最想念的就是她那张小床,根本没有一点胃口,但不忍让娘亲失望,硬是扒了几口饭。
吃过饭之后,她又去了顾倾海的书房,她知道爹爹心中记挂着李放的事情。
顾倾海正在书房看书,灯光轻晃,那书却一页都没有翻动过,显然心思早已飞远了。
听到推门声,顾倾海连忙放下书,见是女儿来了,沉沉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啦,饭吃完啦。”
顾闻点头在椅子上坐了,然后将大概情况说了说。
“……您也不要担心,女儿和萧丞相家的公子有过一面之缘,正好他是那儿的知府,那命案我们无需担心。”
“哦?”顾倾海很惊讶,“不过一面之缘他为何要如此帮你?”眼中就露出一丝怀疑之色。
顾闻面色坦然,任老爹打量。
顾倾海盯她半晌,最后一拍桌子道:“那小子定是没安好心,你可别被他这些小伎俩就迷了心窍!”
“女儿明白~”顾闻懒得多说,只撒娇敷衍。
终于回到自己的绣楼
,她用力扑进柔软的被子里,冬梅和冬竹给她兑了热水,洗完澡之后,她又坐回桌旁,吩咐冬竹磨墨。
“小姐,这么晚了您还要写字?”
“写封信。”
捏着毛笔微微斟酌一下,最后只写了一句废话。
“你回来了吗?”
小信让信鸽送了出去,可是直等到第二天傍晚,依旧没有回音。
顾闻的心头有些空落落的。
晚上临睡前,她忍不住又写了一封小信。
“最近学会了做绿豆糕,明日中午花想容一见,给你尝尝。”
这次依旧没有回音,她的心忽然烦躁起来。
又过了两天,却传来一个好消息。
衙门对顾家的诉状撤销了。
她心中大喜,暗道萧一白动作快,连忙写了一封道谢信让人送去给他。
信才刚刚送出去,却不想消失多日的宁骁飞鸽传来一封小信。
“花想容见。”
没有说是今天还是明天,更没有说什么时间见。
哼!你想见就见,你说闹脾气就不理人?抬手扔了信纸,转身回去睡大觉了。
到了次日清晨一只雪白的信鸽飞落在廊下。
冬梅连忙取下腿上的小信送到顾闻面前,“小姐,王爷给您传信了。”
彼时顾闻才刚刚从被窝爬起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就将信拆开看了。
“中午花想容见,不然……后果自负。”
隔着信纸都能感受到某人的怒气,她噗嗤笑出声,将信纸放进床头的小匣子里。
吃过早饭之后,顾闻直奔花想容。
一段时间没有过来了,花想容里依旧热闹,客人络绎不绝。
在柜台后头看了会儿账本,竟然转眼就到了晌午。
冬梅怕她肚子饿,去外头给她买吃食,就在这档口,宁骁过来了。
穿着一身孔雀蓝长袍,缝制得体的锦袍将他高大的身材勾勒的刚刚好,从外头走进来时携着暖阳,顾闻发现这厮竟然又俊了几分。
铺子里来往的女客不时偷眼打量他,脸色羞红,一副思春之症。
“啧啧啧,可是招小姑娘喜欢呢~”顾闻忍不住调侃,语气里难免染了一丝酸气儿。
宁骁眉头一挑,本来板着的脸忽然融开一个笑,笑的阳光灿烂,将那些小姑娘的心都勾了去。
“闻着有些酸。”宁骁单手敲着柜台,一脸兴味。
顾闻心中微恼,低头拨算盘不理他,下一刻一只大手就按在了算盘上。
“不是做了绿豆糕要请本王吃吗?”
“什么时候说了,王爷大概是记错了。”用力拍掉算盘上的手,顾闻的语气梆硬。
宁骁见她似乎是真生气了,不敢再闹她,却将那张俊脸凑过来问道:“怎么,我没回信所以生气了?”
“没有,小女怎么敢生王爷的气。”
连小女都出来了,还说没有生气。宁骁眼中带笑,心情大好。
“不是故意不回你信,只是这几天有些忙。”宁骁认真解释,然后指了指包间,“这里不方便,我们进去说。”说罢率先抬腿往包间走去。
顾闻稍顿片刻才转身跟上。
这时恰好去买吃食的冬梅回来了,她停步接过冬梅手里的吃食,找了小碟子装好,然后才进包间。
冬梅是个忠心的奴婢,之前因为自家小姐冷不丁就会被那个恶魔小王爷欺负,所以她现在对宁骁是严防死守,自然不能让自家小姐和他一人独处。
就在冬梅小姑娘要跟进去时,背后伸来一直大手像拎小鸡一样将她拽了回来。
冬梅郁闷的回头,又是那个黑脸侍卫,心中包着一股怨气,但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和长林一起守在门外。
“这就是你做的绿豆糕?”宁骁捏起一块绿豆糕尝了一口,然后皱眉道:“味道和外头卖的没啥
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