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已经歇下了,特地吩咐奴婢二人在这里伺候小姐的。”
“哦。”顾闻点点头,对那侍女道:“唔……你代我向你们王爷说声谢谢,我……回家了。”
春桃犹豫了一下,而后笑着道:“小姐何不亲自去谢呢,奴婢转达到底没有小姐亲口道谢的好呢。”
现在正是尴尬的时候,她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和宁骁面对面,总会能躲一时是一时……
她笑着敷衍过去,然后转身离去。
春桃连忙上前送她,夏桃则小跑去外院让马房套了一辆舒适的马车。
看着马车离开,春桃才往内院走去,直接来到宁骁休息的院子。
她站在门外禀报。
“王爷,顾小姐已经回去了……该用晚膳了。”
良久,屋里头传来一个声音,听似轻飘飘,可了解竹子的春桃却听出了其中的紧张之意。
“有没有说什么?”
“顾小姐说让奴婢代她向您说声谢谢。”
又是良久的沉默。
“……嗯,我知道了。”
“那您也出来用点晚膳吧?”春桃小心翼翼的问着。
可里头却再也没了声息。
春桃微叹一声,转脸看到一旁的长林,她小声问道:“
长侍卫,王爷这是怎么了,奴婢可从来没见过王爷这个样子。”
长林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无奈表情,抬手点点她的鼻子,低声道:“你难道看不出来,那位顾姑娘要走,咱们王爷的魂也跟着走了!”
“长林!看来你很闲嘛,那以后本王的鞋袜都交给你洗!”
一声怒吼从屋里传出来,将屋外头讲小话的两个人吓软了腿。
“……是!”长林委委屈屈的应下,再不敢乱开口。
春桃瑟缩的看了一眼屋门,悄咪咪的退下台阶,十分没义气的跑了。
话说回来顾闻,马车将将拐过巷子口,一个娇小的身影就从一旁窜了出来。
车夫急忙拉住缰绳,险险才停了车,顾闻被直接甩在了车壁上。
“何人敢拦王府的马车!”车夫大喝一声。
“奴婢……奴婢是来的,奴婢的小姐……”拦车的人未语泪先流,才说了一句便泣不成声。
顾闻立刻听说了声音的主人是谁,急忙掀开车帘,就见冬梅一脸无助的站在车前,满脸泪痕。
“小姐……小姐!真的是您!”看清车里的人,冬梅面色狂喜。
“快上车!”顾闻伸手将她拉上马车。
车夫见两人是认
识的,便挥动马鞭继续赶车。
车里,冬梅抱着顾闻哭成了泪人儿。
顾闻拿袖子抹掉她的泪珠,嗔怪道:“在这里站着多冷啊,你不会先回去么。”
冬梅抽抽噎噎的说:“小姐丢了奴婢哪儿还有脸回去,奴婢看着王爷将您抱走了,问了好些人才知道王府的方向,但是那些侍卫不让奴婢进去,奴婢也不知道小姐在哪儿,只能在外面等着。”
“……我没事儿,我不会有事。”顾闻沉默片刻后低声说道。
“小姐,您怎么换了一身衣裳?”冬梅抹了把眼泪,这才看到顾闻穿的不是先前那身衣裳了。
她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她打个哈哈,“衣服不是被弄脏了么……”
冬梅没再纠结衣裳的问题,却抛出一个更加令她头痛的问题。
“小姐,老爷若是问起来该怎么办?……”
顾闻头痛,轻轻揉了一下太阳穴,然后对冬梅道:“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少说话。”
冬梅用力点头。
很快到了顾府,偌大的府邸灯火通明。
主仆二人搀扶着下了马车,看门的张大爷看到大小姐回来,登时激动的喊起来。
随后就有一堆家丁跑出来,一脸兴奋的高呼
,“小姐回来了!”
顾闻扶额,可以预见老爹发现她天黑未归有多担心,也可以预见知道她晚归的原因后会有多震怒。
小厅里,依旧是顾倾海坐着,谷氏站着。
“告诉爹爹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顾倾海眼底怒意翻滚,但更多的是担忧。
顾闻垂下眼,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赏花宴会上那些小姐都孤立我,我心里气不过就自个儿回来了,在街上逛了逛,结果一不小心忘了时间。”
顾倾海对她的前半句充满了心疼,对她的后半句却充满了愤怒。
但最后还是心疼压倒了愤怒。
“唉,是爹爹连累你……”
没等老爹自责完,顾闻立刻将捐赠的事情讲了。
“爹,我之前不是和您讲过么,我们家没有功劳没有功绩,女儿却被皇上封了县主,为了不落人口实,我给灾民捐了银钱米粮,这样也算是为朝廷出力了呢。”
顾倾海听了稍稍想了想,点头道:“你做的对,爹爹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那女儿真是好爹爹想到一处了,对了,皇上为了嘉奖女儿,还特地赐了我们家一块匾额呢。”
“匾额!御赐匾额?”顾倾海一
脸震惊。
“对啊,这几天应该就会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