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的小手缓缓伸出,沈澜的脸上已盈满了兴奋的笑,她似乎已经能预见顾闻身败名裂,形如狼狈的模样。
到时候萧哥哥会看清她的真面目,肯定会回心转意回来找她!
可手堪堪落在纱帐上,还没来得及掀开,那纱帐却先一步从里面掀开,顾闻精神十足的从里头走了出来。
“沈妹妹待本县主可真是情真意切呢,不过妹妹似乎误会了什么,本县主的丫鬟忠心耿耿,如何都不会有害人之心。”
沈澜凤眼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楞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呃……哦,妹妹见敲门不开,姐姐又一直不说话,所以以为姐姐出了什么意外,心中着急才硬闯进来。”
说到这里她的神色已完全镇定下来,视线移动,落在顾闻苍白又带着虚汗的脸上,微微一转,就看到她腿上的殷红,微怔,心中立刻明白过来。
“现在姐姐无事真是大幸!春桃夏桃,快放开冬梅姑娘。”
外头叉着冬梅的两个侍女闻言立刻将冬梅放了。
顾闻看着面前装模作样的沈澜,嘴唇紧抿,握紧了手心沾满血迹的银簪。
方才隐约感觉到有人进来,她挣扎着取下头上的簪子在大
腿上狠狠扎了一下,登时鲜血喷涌,她迷茫的思绪也瞬间清醒过来。
但身上所中之毒似乎能麻痹人的痛觉,才一会儿,腿上的疼痛就已淡去许多,恐怕要不了多久剧痛就会消失,她的思绪将再次陷入混乱。
所以此时此刻,她要尽快将沈澜这颗毒蘑菇赶走!
面色轻松,神色带了几分傲慢,她抬抬腿,冷冷睨着沈澜,冷声道:“你也看见了,本县主月事来了,着实不方便,妹妹可否在先避一避,给姐姐留几分薄面?”
门外有几位小姐在观战,也看到了顾闻腿上的鲜红,齐齐点头,小声议论,觉得这沈家小姐着实鲁莽了一些!
听着那些乱七八糟的议论,沈澜心中恼火。
她知道顾闻是强装的清明,所以让她离开是不可能的。
可若是继续留下,只会让她落下个无礼轻慢的名声。
她心中暗骂,这汪明月真是个饭桶,明明说好看到信号就过来的,现在都什么时候,竟然还不过来!
若是汪明月过来,她完全可以作壁上观,又可以把好人做了保住名声,还可以将顾闻踩进泥里。
见沈澜站着不动,又见小姐冷汗直下,有些摇摇欲坠之势,冬梅胸中的
怒火喷薄而出。
“沈小姐!您若还念着当年的救命之恩,就让我们小姐休息休息吧,我家小姐从小就有痛经之症,您就出去吧!”
沈澜依旧不动,也不语。
顾闻暗暗咬着嘴里的软、肉,她不能失去神智,她一定要清醒!
此刻空气静止,屋中两人对峙着,屋外的小姐们悄声议论着。
就在这时,一群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一听就是来了一大群人,汪明月的声音隔的老远都能听见。
顾闻脸色白如纸,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沈澜的脸上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转身朝来人看去。
就见一波人热热闹闹的走进来,有张家小姐,还有李家小姐,都是爱看热闹爱传八卦的。
顾闻眼前阵阵发白,那种吞噬人的混沌感再次袭上来,她手掌微动,毫不犹豫的转动手中的银簪死死扎进掌心之中。
剧烈的疼痛将沉重的混沌感驱散,她出一口长气,身体却是一个踉跄。
冬梅眼疾手快的将她扶稳,眼眶通红。
汪明月三两步步上台阶,直奔顾闻屋里。
“听说蕙平县主身体有恙,我特地带了姐妹们过来探望探望。”说着话,她人已到了跟前。
“呦,看这一身汗,这脸白的,看来病的有些严重呢。”
被汪明月叫来的小姐们闻言纷纷挤进屋里来,七嘴八舌的询问。
顾闻此刻已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她惊恐的感受着掌心逐渐消失的痛感,银簪还扎在掌心,她又用力戳了一下,可传来的只有麻木。
灭顶的混沌感再次袭来,这一次,势不可挡。
眼前越来越白,最后只剩下一片白光
身上越来越热,身体里酥酥软软,一声嘤咛婉转于唇齿间。
沈澜敏锐的发现到她的变化,心脏扑扑直跳,瞪大眼等待她变成淫、娃荡、妇。
汪明月自然也看到了,止了话语兴奋的看着面色由白转红,眼神已迷离的顾闻。
众小姐们依旧小声议论着,同时也发现了顾闻的不对劲。
“蕙平县主是不是发热了,这几天气候温差太大,我家幺妹这两天也有些发热了。”
其余的小姐也纷纷点头,话题便转到了风寒发热上头。
冬梅紧紧搀着顾闻的软软的身体,用力压住她想要撕扯衣裳的手,可失去理智的顾闻力气却出奇的大,她就快要压不住了。
“全都有给我滚!”忽然平地一声爆喝,将屋
里一众小姐吓的一哆嗦。
众人还没来得及回头,身旁就卷过一道疾风,在定睛,就见睿王宁骁已站在了顾闻身旁,面色如三九天的寒霜,直可冰冻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