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身体被烫伤的事情,宁骁一只放在心里。
这次随军出征时,无意间听人说起雨枯草可祛疤痕,他便连夜寻找。
这种草可不好找,他费了好一番心思才找了一包回来。
想到她得知自己的疤痕得以祛除时的笑颜,定是和送他出城时一样的灿烂,他的心情简直比打了胜仗还激动。
宁骁一直将纸包揣在胸口,一路都在想她见到自己时的表情。
可谁知回到京都,他左顾右盼,却连那个女人的影子都没见着!
他心中有气,回到府里换了身衣裳,想来想去心情越来越糟糕,就像魔怔了一样,眼前总晃过她灿烂的笑颜。
于是他翻身而起,出府朝‘花想容’去了。
等到了‘花想容’,一眼就看到铺子里,眉开眼笑数银子的女人。
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王爷,您千辛万苦给蕙平县主找了祛疤痕的草药来,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您明明付出那么多,刚刚那样一弄不是将那些好都磨灭了么。”
宁骁停住脚,转头幽幽盯住长林,冷笑道:“什么时候你也敢来教训小爷了?”
长林唬的一跳,连忙自掌嘴巴,惶恐道:“是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
宁骁心烦的摆摆手,“好了,打成个猪头出门也是丢爷的脸!”
花想容。
顾闻将桌上拿包东西拿起来,缓缓打开来。
里头是一些绿色带须根的草,半圆的叶子,每根都只有巴掌来长。
祛疤痕的?
顾闻疑惑的揪出一根闻了闻,有淡淡的药香。
可是怎么用?煮水涂抹,还是捣出汁液涂抹,或者是内服?
她将纸包包好,心中微暖。
真是个别扭的孩子……
次日清晨,睿王府。
长林眉眼带笑的来到后花园,对着在湖心舞剑的宁骁道:“王爷!蕙平县主给您递名帖了。”
舞剑的人动作一顿。
长林便小跑过去,将那名帖递给他。
宁骁绷着一张脸,打开名帖。
“昨日是小女不知好歹,冲撞了王爷,今日请王爷‘花想容’一聚,小女奉上茶点,赔礼道歉。”
宁骁紧绷的脸色终于合缓下来,将宝剑一扔,转身走了。
长林险险接住那宝剑,快步跟了上去。
晌午十分,顾闻正在铺子里看账本。
桌面被人轻轻敲了两下。
她抬头,宁骁穿着件孔雀蓝云纹锦袍,神清气爽的看着她。
“小女见过王爷。”顾闻放下账本恭恭敬敬朝他行了一礼。
“不是说备了茶点向本王赔礼道歉么?又在看账本,你爹是亏着你啦,你脑子里一天天除了银子,还有没有点别的?”宁骁皱眉说道。
顾闻很干脆的摇头,“除了银子小女再无追求。”
宁骁抬腿往包间走,闻言嗤笑道:“就这点出息。”
“小女一介女流,自然没有王爷那样的宏图伟略,小女只要一世富贵就好。”
两人说着就到了包间。
顾闻引着宁骁在包间坐下,又吩咐伙计上茶点。
宁骁看着站在一旁的顾闻,很是和蔼道:“坐啊。”
顾闻便顺势坐了,斟酌一二,开了话头。
“王爷,昨日确实是小女有错在先,王爷特地给小女寻来祛疤痕的药,小女却还狗咬吕洞兵,实在是抱歉。”说罢端起桌上的茶水。
“小女以茶代酒,向您陪个不是。”接着举杯斯文的喝了那杯茶。
宁骁倒是大方,接了顾闻递来的茶水,一口喝干。
“本王向来就不是小气之人,既然你诚心道歉,那本王就原谅你一回。”
顾闻弯唇,低声道:“王爷还未告知小女,那药该如何用呢?是内服还
是外用,煮水还是取汁?”
顾闻问的有些急迫。
想来也是,不说女人,就是男人也不想自己身上有那么一块丑陋的伤疤的。
宁骁放下茶杯道:“取其汁液涂抹在疤痕处就可,我听说这草药十分有效,每天在伤处抹两遍,两月之后就能完全祛除。”
顾闻点头,“等小女疤痕去了,定宴请王爷,以谢王爷的恩情!”
宁骁呵呵一笑,“好啊,小爷等着你的宴请。”
两人又略略坐了会儿,宁骁告辞离去。
傍晚,冬梅拖着一方巴掌大的器皿,里头有一点绿色汁液。
顾闻抬手沾了汁液,认真的涂抹在自己可怖的前胸,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冬梅工坊里的事情。
冬梅认真的一一答了。
待疤痕全部涂抹完毕,顾闻稍作片刻,等那汁液干后,才将衣衫穿好。
“小姐,这药真的有效吗?雨枯草……奴婢听都没听说过呢。”
顾闻道:“有没有效我现在也不知道呢,等两个月就知道了。到时候若这药真有效,我便用它做祛疤药膏,肯定能大卖。”
冬梅脸庞一亮,看着小姐柔美的侧脸,眼底是慢慢的钦佩。
“小姐,您也太厉害了吧!”
顾闻笑笑,起身上床,懒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