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海喜欢顾月的乖巧,平时待她也是十分宠爱的。
当然,和顾月自然是不能比了。
闻言,顾倾海脸色微沉,看向顾皑,“子廉,你在念书一途上着实没什么天分,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一起,学着管理顾家的生意吧。”
子廉则是顾皑的小字。
此话一出,顾皑白了脸。
他放下筷子,急切的道:“爹,我也想向大哥那样读书走仕途,我不想经商,您也知道商人低贱……”
顾倾海听着顾皑的话,脸色越来越沉。
谷氏也是眉头紧蹙,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顾闻看着自己这个二哥,心中明白他是真的傻。
大家都知道商人身份低贱,但谁都不会真的说出来,尤其是有顾倾海在场时。
此刻顾皑说商人低贱,那岂不是在骂自己的老爹低贱么。
顾闻知道顾皑并没有影射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口快,语误。
顾倾海也知道,但越是知道才越生气。
顾倾海气他读了这么久的书,却连句话都不会说,不会说就别说,偏还话多!
“仕途不是什么人都能走的,你若有那个天分,为父就是倾家房产也要给你铺路打点的,可你自己觉得你有那个天分吗?”
这话说的非常重了。
顾倾海虽然总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但对待子女
还是比较柔和的,基本没有说过重话的那种。
顾月脸色微白,看着胞兄委屈自责的脸,心中心疼,张张嘴,正要帮腔,手却被人轻轻拉了一下。
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自己的生母,孙姨娘。
于是她便闭了嘴,不再多言。
一时之间,桌上气氛凝固,大家都放下碗,不敢动筷。
顾倾海见状,缓了缓脸色,拿起筷子道:“吃饭吃饭。”
午饭在僵硬的气氛中吃完。
午饭过后,顾闻又被跟回去禁足思过了。
等到她禁足出来,已是二月中,天气渐渐回暖。
但是谷氏却病了。
只是一场小风寒,但顾闻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她清楚的记得,前世里,她娘就是被这么一场小风寒带走的!
她记得因为这场风寒,她娘喝了许多药,身体却始终不见好转,反而更加虚弱,最后竟然连床都下不了了!
“我没事儿,就是昨夜吹了冷风,喝点姜茶发点汗就好了。”谷氏见顾闻一脸担忧,心里欣慰,笑着说道。
顾闻却笑不出来,今生,她不想再失去双亲。
她看着谷氏慈祥的面容,皱着眉头叮嘱道:“虽是小风寒,但您也不能大意了!还有,一定要请大夫,省得小病拖成了大病!”
谷氏呵呵的笑,看着面前因为担心自己病情而紧张的
女儿,心底温暖。
“哎呀,我的小棉袄终于长大了,都知道关心娘了,你这几句关心就是最好的药,娘听一听病就全好了!”
顾闻被这话逗笑了,但心底的担忧却丝毫未减。
这时,脚步声轻响,顾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进来了。
“母亲,我女儿熬了姜汤,您喝了去去寒。”
谷氏便转头看向顾月,眼底没有看向顾闻时的宠溺,但也温和慈爱。
“小月有心了。”
椿儿端起托盘里的姜汤,小心递到谷氏手里。
谷氏将将抬手,却被顾闻伸手接了过去。
“有点烫,娘,我给你吹吹。”
谷时闻言便笑开了。
顾月双手抱着托盘,垂眸立在一旁,一派娴静。
顾闻扫她一眼,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低头喝了一口。
入口微辣,满满的生姜味儿,没有任何不妥。
不是她多心,着实是前世里,被沈澜毒害出了心理阴影。
而她娘又正好有这一劫,所以她自然是要小心为上。
顾闻咂咂嘴,将姜汤递给谷氏,笑道:“娘病了女儿担忧,却又不能帮娘分担病疾,所以只能帮娘分担汤药了。”
谷氏被逗的哈哈大笑,直摇头,“你这嘴是抹了蜜了,怎么?你不会是又做了什么错事儿,要娘帮你吧?”
顾闻无
奈的笑。
这边娘俩说笑逗乐,立在一旁的顾月则在两人看不到的角度弯唇,露出一丝冷笑。
喝了姜汤,谷氏将碗递给椿儿,椿儿笑着接过碗,又从顾月手里接过托盘,下去了。
然后顾月就听到谷氏说。
“明天就是澜澜的及笄礼了,咱们是商贾人家,出入官家之地总要受冷眼,明天你好好打扮,礼物我已经给你挑好了,去了腰杆挺直了,稳重点,别让人瞧了笑话。”
顾闻撇撇嘴,小声道:“您不是说,女孩子应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现在怎么又让女儿一人出门,那些规矩呢?都不要啦?”
谷氏横她一眼,抬手轻轻在她胳膊上掐了一下,笑骂道:“怎么?还记着禁足的事情呢?爹娘可都是为你好,女孩子家家的,竟然都不和爹娘通报一声就跑出去了,还一玩就玩到大半夜!你自己说说你像话吗?”
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