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啦啦队的事定下来后,陶卿夏成功突破三点一线的生活,多加了舞蹈室。
生活照常进行,贵校注重学生除学习外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冬季趣味运动会结束后的半个月,便是他们最期待的元旦。
元旦会举行节目,到时候三个年级的所有学生都要去大礼堂。
这种节目,在家里他们懒地施舍半分注意。
但这是在学校里,即便是学校里的小野狗在路边拉个屎,他们都要讨论半天,更别提以往照旧的节目。
有句话说得好,学校里除了疯狂内卷的学生是臭的,其他都是香喷喷的。
这话放在贵族学校也同样适应,越是有权有势的,就越看重后辈们的文凭水平。
舞蹈室内,呼呼的暖气开得足,陶卿夏刚进门没多久鼻尖就沁出薄汗。
脱下厚重的外套放在压腿杆上,在练习前,所有女孩们跟随音乐节拍进行热身。
纤细的柳腰下弯,两片肩胛骨明显浮出,陶卿夏站在队伍最后,最接近空调暖气出风口的位置。
温热的暖气扑在她的脸上,红霞爬上脸颊,热得她额角沁出细密的薄汗,微微喘着气。
专门的领队老师在队伍前面领操,她们手中并没有彩球,上举的手臂整齐划一,瞧起来赏心悦目。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至少在音乐结束之前,脸部表情管理堪称一绝。
有的女孩是自愿参加开幕前的表演,多少有些舞蹈功底;
有的纯粹是为了混那点总评加分,力度有些懒散,整个人懒洋洋的,提不起劲。
筛选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到位的,基础动作练了几遍后,领舞老师只放音乐,双臂环胸游走在队伍中。
被点名的人是刷下来的,大多是些浑水摸鱼的,他们也没表现出遗憾,反而松了口气。
只要参加就多少有些分,她们也不在意到底能不能上。
课后时间训练两个小时,等老师拍手解散队伍,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
陶卿夏不是最后一个走的,她心里还担忧自己的结局,自然是怎么也不会让自己落单。
“你的围巾好像落在舞蹈室了,老师让你去拿。”
身后匆匆跑来的女学生腼腆一笑,匆匆把钥匙塞进陶卿夏手里,便闷头快步追上小姐妹团。
此时的校园内,大半的路灯暗了下来,教学楼内的走廊装有声控灯,倒也不显幽绿色的安全通道指示牌阴森可怖。
她在原地犹豫几息,让系帮她扫射周围有没有可疑人物。
得到他的否认,陶卿夏才转身快步飞奔至二楼舞蹈室。
这栋楼本就在体育馆后头,是专门排练与表演的综合楼,一楼便是大礼堂。
平日里也没有多少学生会来这里,有银杏小树林这情侣约会圣地,谁没事瞎折腾往这里来。
头顶如影随形的声控灯并没有带给陶卿夏多大的安全感,一溜烟来到舞蹈室,里头还亮着灯。
领队的老师还在等着她,递过围巾,笑着让她把灯关了,门落锁后快点离开。
轻盈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陶卿夏心里倏然一阵毛骨悚然,她飞速地锁上舞蹈室的门。
冬日的白昼时常短,只有头顶的昏暗廊灯还亮着,周遭的一切都是幽暗的,黑暗处的走廊尽头似乎站着个人影。
陶卿夏心里咯噔一声,脑海中警报声拉满,脚下抹油般飞速地转身,向另一个楼梯口狂奔。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下都点在她剧烈跳动的心脏上。
危险的气息如疽附骨,不安的情绪在胸腔开始蔓延。
耳畔是她骤然发紧的喘息声,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陶卿夏一边狂奔一边在脑子里破口大骂:“你个仙人本本!不是说没有可疑人员吗!这他丫的难不成空气自动合成的?!”
系统此刻也很欲哭无泪,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扫描仪:
【别被抓了!宿主,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还不想没冲业绩就报废啊——】
脑袋里,要人命的废柴系统鬼哭狼嚎,帮不上一点忙。
几步跨过楼梯,陶卿夏只能祈祷这里的大铁门没有锁死。
但显然,她的希望落空了。
盯住眼前被锁住的大铁门,陶卿夏瞬间耳鸣,失神地拍在生锈的铁门上,眼前一阵发黑,双腿差点瘫软。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后背爬上寒意,额头冷汗涔涔。
从舞蹈室的火炉子出来不到半晌,脸上的火烧云褪去,小脸惨白一片。
关键时刻,她强撑着维持冷静,精神紧绷着,插在棉服口袋里的手不住握紧尖锐的挂件。
指尖触碰的锋利与冰冷,让陶卿夏稍稍安定那颗发怵的心脏。
她已经给陶纨打去电话并发了消息,希望她能撑到那个时候。
头顶与身侧的楼梯传出清脆的声响,猎人优雅地徐徐从楼上下来,这头走投无路的待宰羔羊已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楼梯口的声控灯亮了,来人是个高大的男人,脸上戴着医用口罩,头顶的帽子压下他额前的碎发,以便遮挡住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