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脚下的祭祀法阵散发出嗜血的红光,在场的人纷纷神色大变,就连红袍长老都不禁破口大骂陆网是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这老匹夫竟布下如此凶煞的邪阵,凡是在祭祀法阵内的活人,无不成为陆网的力量。
他想要一举炼化活人,食用他们体内的内力与法力,以增强他自身的力量。
这要是真让他炼成了,恐怕天下会大变!
所有人的眼底充斥着震惊与恨意,那些曾经与陆网蛇鼠一窝的长老们也没想到,终有一日,陆网把算盘打到他们脸上。
反观他们这群人,还傻乎乎地被蒙在鼓里,丝毫没察觉到危险已悄然逼近。
站在胜遇头顶的陆网狂傲一笑,嘲讽地瞟了眼忿忿不平的红袍长老:“别怪我啊老兄,想要成为强者就要学会不择手段。”
“连自己唯一的亲儿子都算计进这场蓄谋已久的杀阵里,你还指望他能有什么人性可言?”
红袍长老气得目眦欲裂,脸色涨红。耿澈倒是清楚陆网的心狠手辣,对此毫不意外,还不忘讥讽补刀。
要是在事出一个时辰前,在场弟子是不会相信陆网会做出食子的残忍行为,但现在,他们惊诧又觉得理所当然。
没想到叶燃都能被他老子摆一道,陶卿夏啧啧称奇,很想知道此时此刻,听到陆网不否认的叶燃会是什么反应。
即将摘下胜利的果实,陆网对脚下愤慨绝望的牺牲品嗤之以鼻。
蝼蚁就是蝼蚁,永远也不要妄想有天会搬动大树。
瞅着脚下的法阵还需要更多新鲜滚热的血液,陆网号令身下的邪祟胜遇,开启了单方面的虐杀。
血在这刻成了最绚丽的烟火,陆网眼神癫狂地凝视着脚下的一切。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在他耳中变成胜利的凯歌,哭泣与哀嚎伴随着鼻尖越来越浓厚的铁锈味,他下巴微动,嘴角勾起残忍的邪笑。
“我的大业!哈哈哈哈!”
陆网喃喃自语,癫狂痴笑,脚下的胜遇仰天长叫一声,所有人眼前一黑,耳根里传来扎心的刺痛。
“杀了陆网!”
有人率先通过自爆的方法笑着叫嚣着冲向顶天的胜遇,用血肉之躯炸开生的希望。
陶卿夏手中掐捏的法术似不要钱般,丹田内隐隐抽痛,这是妖力要耗光的表现。
不过她自备了大补药丸,一口下去猛地充满丹田内的妖力,小腹的刺痛感被她抛掷脑后,手下的攻击不曾断过一分。
火光冲天,面对如潮般的攻势法伤,陆网一时间也有些吃不消。
好在他们脚下的杀阵已经启动,他狠狠松口气。
倏然,遍体鳞伤的胜遇被人直接割破了脑袋,黝黑发臭的浓血喷溅而出。
“他、他居然把胜遇也杀了。”
没人再关注别的,因为整个禁地裂谷开始地动山摇。
万年苍树被吸干脉络内的活力,金九妹终于破开沉甸甸的封印,懵懂地眨眨眼,幻化成人形站在法阵最中央。
不清楚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金九妹一眼便瞧见浑身抽搐的邪祟胜遇,以及朝她奔来的好友陶卿夏。
“怎么了这是?”她眨动纯净的翡翠色眸子,似只侮误入狼群的小羊,“夏夏你怎么受伤了,还有——唔!”
杀阵动了!
凌厉的风化作无形的刀,割伤金九妹赤裸在外的皮肤,金色的血自伤口流出的瞬间被陆网吸收。
她疼得小脸惨白。
仙草虫妖本身的攻击力就低得离谱,她们厌恶一切杀戮,喜好和平,怂得要命。
这会儿金九妹哭得泪流满面,她惊恐地发现自己被钉在原地,身体不能动弹半分。
失去身体掌控权的她更加焦躁不安,陶卿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可阵眼就是金九妹,她身边矗立着无数屏障,让人难以跃进。
阵内温度以可察的速度升高。
起初,这些人还能运转体内法力和内力,进行抵抗。
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力不从心,更有甚者热晕在法阵内。
那一刻,绝望与窒息涌上心头,抽泣声从未停息。
就在陶卿夏被蒸得眼前发黑,舌尖被咬得血肉模糊也无济于事之际,法阵内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波动。
而波动的源头,竟是令众人都没想到的金九妹。
此刻的金九妹就似换了个人,陈酿的酒红色自瞳仁底渲染开,侵染翡绿的海。
瞳色的变化引起金九妹性格的改变,自内而外散发出妖媚邪肆的气息,衣着与装扮,与黑枫村内的九妖真假难辨。
陶卿夏觉得自己怕不是被热昏头了,不然乖巧胆怯的金九妹怎么变成这副模样,气场全开。
她双腿一软,惊呼声卡在喉咙里,一双有力的臂弯将她后倾的上身揽入怀中。
身后那人是耿澈,他失神的双眸水光潋滟,睫毛湿成簇状,眼底瞳孔里晕开一圈圈环绕的幽深。
陶卿夏没空看他,她的注意力被金九妹夺去,焦虑不安地握紧拳头。
因此,她也没有注意到男人的大手轻柔地撑开她紧扣的手指,不容置喙地与她十指相扣,脸颊红得不正常。
直到被他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