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母自认为拿捏的棋子居然有天也会崩盘,脱离掌控。
随着耿澈的名声逐渐打响,各上流老总不由眼前一亮,刚思索家中有无单身女娃,算盘还没打就被耿澈亲手扔远。
他对祈虞的爱从来都是高调且不加掩饰,只要祈虞有空,他就会应下那些无趣的宴会,与祈虞相携赴宴。
有人乐呵地以为祈虞只是耿澈包养在外面玩玩的,说起话来拐弯抹角地提醒耿澈该想想成家的事,顺便引出自己的小女儿。
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耿澈脸上的笑当即就冷了下来,笑意不达眼底。
他笑起来的时候如沐春风,看起来似处世未深的大学生,任人拿捏。
不笑的时候,身上的气场瞬间拔高,矜贵又高冷,生人勿近的冷仿佛刻进骨子里。
“这位是我的爱人”,耿澈眯起眼睛,神色寡淡地扫了眼僵住的男人,偏头垂眸瞧向祈虞时,又似冰山融化、春暖花开,涓涓流淌着爱意和宠溺,“小宝饿不饿,我们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那轻哄的语气,祈虞脸上的笑意不变,背地里却伸手狠狠掐了把耿澈的侧腰,疼得耿澈眼尾抽搐,可怜巴巴地冲她眨眨眼睛,希望她手下留情。
两人之间如胶似漆的氛围,谁也插不进去。
有些自带女眷过来的商业精英和老总心下了然,一边同情那个嘲讽耿夫人又举荐自家女儿的男人,一边不免可惜这么优秀的人才不能为自己所用。
恭喜的人不少,想来目睹耿夫人一眼芳容的也很多。
耿澈来来回回替祈虞挡下不少酒,好在他酒量很好,双眼依旧犀利精明,瞧不见一丝迷茫和晕眩。
有人认出祈虞的身份,跑去祈家和虞家旁敲侧击。
祈老爷子不知道祈母祈父两人曾棒打鸳鸯,对耿澈可叫一个十分满意,当晚打电话给祈虞,让她抽空把人领回家,爷爷好好招待招待。
祈虞也没说什么扫兴的话,即使再不喜欢祈老爷子那套墨守成规,他待自己也好过祈父祈母,自然是要回去的。
虞老夫人是从旁家老太太嘴里得知的情况,打电话给自己女儿,没得到想要的结果,又不死心地打给祈虞。
从祈虞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虞老夫人也是忙招呼她抽空领耿澈回家聊聊。
“她会后悔当时亲手拆散我们吗?”
知道祈虞说的是谁,耿澈把人桎梏在怀里,下巴轻蹭她的发旋。
露天的花房温室里,护眼的暗黄色小灯照亮一小片属于他们二人的天地。
透明玻璃外,如墨的夜河里点缀星光斑驳,皓月圆滚滚地挂在半空,月光如绸,一泻千里。
“也许吧。”
耿澈搂住还想再问些什么的祈虞,连被带人翻了个身。
肌肉结实的小腿缠绕纤细白嫩的腿,祈虞近乎被耿澈嵌在他怀里,整个人动弹不得。
“有我还不够吗?居然还有心思想其他无关紧要的人。”
“没有啦耿澈!手放哪呢!”
两人的婚礼是在爱琴海举行的。
见证者有很多人,其中就有已经有娃的文期和林执青。
他们两人感情一直很好,虽然吵过几次很凶的架,甚至闹到分手,磕磕绊绊还是在大学毕业结了婚。
对比耿澈的来之不易,林执青有些感慨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至少自己的母亲没有试图拆散他和文期。
身穿洁白的婚纱,如花瓣般层层叠叠绽开的裙摆衬得她腰杆盈盈一握。
笔直的锁骨性感迷人,盘起的卷发上插有镶钻的粉色皇冠,那是耿澈某次出席公益拍卖会时,一眼相中为祈虞买的。
明艳的小脸上眉眼弯弯,红唇噙着幸福的微笑,嘴角旁的梨涡看得喜人。
祈父一脸严肃地把祈虞送到耿澈手边,念出排练过的词:“就交给你了。”
他从不后悔做过的每一个决定,只是懊恼自己竟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似乎在报复他以前对祈虞所暴施的一切,耿澈的公司越做越大,最后竟吞并了他这么多年的心血。
看着自己拼搏半生的心血易主,那段时间祈父气到吐血,住进了医院。
祈母也跟着忙前忙后,她是当年的主要施暴者,可想而知,下场自然好不过祈父。
耿澈不似那两人的狼心狗肺,他还是手下留情了。
祈父祈母下半生的吃喝用住,全由他买单,但权力他是一点也不会放给他们。
大势已去,即使再怎么痛骂耿澈狼子野心,一切已成定局。
让他们参加婚庆,只是不想让祈虞陷入舆论风波。
祈父祈母能在外保持好的名声,他耿澈一样能为祈虞做到。
耿澈单膝跪地,虔诚地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额前碎发被捋到脑后,成熟的大背头配上他硬朗的五官,高挺的鼻梁骨下,粉嫩的薄唇紧抿。
当祈虞缓缓走近时,耿澈就已经红了眼眶。
接过她的手,祈虞好笑又心疼:“娶我你很不情愿嘛?怎么还哭了?”
“笨蛋小鱼,那是喜极而泣。”
她当然知道,只是害怕看着他掉眼泪,自己也会跟着落泪。
“请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