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一条偏僻的乡村山路上,隐约可看见一男一女两人正慌慌张张的往前跑,而他们身后不远处,一群村民举着火把追赶着。
男子停下身,半猫着腰,手捂着匈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青荷,我跑不动了!”
“柳郎,他们就要追上来了,这可咋办?若是被他们抓住,我们就惨了。”女子一边看着身后,一边急切的说着。
“所以咱们千万不能让他们抓住,青荷,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咱们分开跑吧。”
“柳郎,不怪你,只要跟你在一起,再苦我也不怕,为了你,值得。”女子泪眼朦胧。
“为了我?谢谢你,青荷,我不能被抓,否则我这一辈子就完了,再也不能考取功名了。你若是死了,我会给你多烧些纸钱的,青荷,为了我,只有委屈你了。”那男人说完,一把将女子推下旁边的山沟,然后他心急如焚的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柳郎你…啊!”女子脚下一个踉跄,尖叫一声,滚下山坡。
“那边有动静!”
“在那边。”
山沟里的舒青荷慢慢睁开眼睛,她浑身刺痛,
咬着牙。
天!这是哪里?她挣扎着起身,踉踉跄跄的向前,自己明明是出了车祸,怎么一眨眼就到了这儿?身上这衣服也不是自己的啊?难道…穿了?
“就在那!”
“快抓住她!”
几个村民举着火把叫嚷着,声音越来越近,舒青荷来不及多想,直觉告诉她千万不能被抓,否则后果很严重。
忽然她眼前一亮,果然是天不亡我,慌乱中,她急忙躲进一个树洞中,在村民到达之前,失了踪影。
“刚刚还在这里,怎么又不见了?”
“我看你是眼花了。”
“走,接着往那边追!”
村民离开后,周围又恢复安静,舒青荷在树洞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忽然她的头一阵尖锐的疼痛,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如同放电影一般闪进脑海。
舒青荷无语问天,一万个羊驼不知道该骂不该骂。
好个柳长生,果然够渣,欺骗原主感情,他被抓会毁了名声,毁了仕途,姑奶奶我被抓那是浸猪笼好不好?还敢推姑奶奶掉下山沟!
舒青荷咬牙,这个仇算是记下了。
她寻着记忆中的路回到家,趁人不注意,钻进了自己那又可怜又
破旧的房间,若是被人发现,那名声算是毁了,她以前可以不在乎,但是在这个未知的年代,女子的明节何其重要。
外头一阵喧闹打断了她的沉思。
“柳家的,今儿我家办喜事儿,你大半夜的就开始闹,有完没完?”一个女人叫嚷着,说话的是舒青荷的嫂子。
“我家儿子就是让你小姑子拐跑了!今儿不给我个说法,你们家的喜事儿也不用办了!”另一个泼辣的声音传来。
几个村民这会儿也无功而返,“柳家婶子,我们追了半天根本啥都没有,你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嘛?”
“可不是,大半夜的在山上跑了半天,人影儿都没见一个。”
舒青荷在房间听了一会儿,终于明白,原来是柳长生的娘过来要人了。
今天原本是原主成亲的日子,这柳长生竟然怂恿她逃婚跟他私奔,又自私的将原主扔下,这才让她“幸运”的穿了过来。
“吱呀”一声,一个妇人推门而入。
“舒青荷,你这贱蹄子刚才干啥去了?”
这不是她大哥的媳妇吗?“咋着?不放心,怕我跑了然后你赔银子啊。”舒青荷讽刺一笑,这女人可没少给原主罪受。
“你敢
!长嫂如母,你要是敢跑,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舒青荷耸耸肩,“放心吧,我不会跑的。”
“跑了,你就是黑户,谅你也不敢,敢耍花样,小心我下次把你卖到窑子里!”妇人恶狠狠的说完,摔门而去。
她冷冷的哼了一声,逃婚?为啥要逃?想她上辈子也是个活到奔三的恨嫁大龄剩女,如今刚来就成亲,听说新郎还是个身体不好的病秧子,好拿捏的小奶狗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如今她的事情还是自家嫂子说了算,等她嫁过去摆脱了舒家,自己想什么时候离开那姓沈的,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舒青荷脸上不禁露出姨妈笑,她将身上脏兮兮的外衫脱掉,换上大红色的喜服,推门而出。
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这人不是在家吗?那刚才兴师动众的去抓啥了?村民们面面相觑。
舒青荷淡然开口,“柳家婶子,你这是闹啥?今儿可是我成亲,眼看着天就亮了,您若是喝喜酒来的,就上个礼钱,要是不是,慢走不送!别在这儿败坏我名声!”
柳婶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我问你,你刚才干啥去了?我儿子呢?你把我儿子弄哪儿去了?”
“你儿子去哪里我咋知道?我又不是他妈,天天看着他,那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回家咋着?”舒青荷看傻子似的看着柳婶子。
“你呢?刚才你咋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