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公祖回过神来连连哦了两声:“没,没什么。”
顿了顿,他一脸为难的望着毛浣纱,闭着眼,就跟豁出去了似的道:“虽然康司马将叛军围困,但朔州贫瘠,军甲武器严重不足。因此迟迟无法平定叛军。”
“若是梁帅有心,莫不如多运送些军甲武器前来以资平叛事宜。”
丁三眨了眨眼睛,他觉得崔公祖有些无耻。
你在朔州这样铺张浪费,你说没有军甲武器?
把你喝酒找女人的钱买些铁矿,自己炼也炼出来了啊。
心中虽是这么想,但丁三却是没敢往外说。
又客套了一阵之后,崔公祖这才在毛浣纱的授意下,让人将丁三带去驿馆休息去了。
前脚丁三才走,后脚崔公祖就一脸谄媚。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满脸堆笑的看着门外走进来的姚腾。
“殿下,我刚才表现的怎么样?”
姚腾不住的点头:“不错,比之前的演技熟练多了。”
跟在最后边的李安平很好奇的低声问王玄敢:“大哥,你确定这个真的是崔公祖?外界不都传闻他这个崔家天骄铁骨铮铮,忠心爱国么。怎么对叛军这么谄媚?”
王玄敢瞪了一眼李安平:“什么叛军,那是太子殿下。”
李安平心说还有大哥您,这才多久不见,怎么您现在也一副狗腿子的样子。
感受到李安平的情绪变化,王玄敢也很憋屈。
自己这个把兄弟还是天真啊,就不想想,号称铁骨铮铮的崔公祖,不畏强权的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姚腾呢。
真的是因为城里那几千名刚拿上武器的新兵么?
屁啊。
算了,和这小子说再多也没用,等什么时候有机会了,他亲自体验一番就清楚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王玄敢就不管李安平了,而是很恭敬的追上姚腾。
崔公祖还在那点头哈腰呢:“殿下,您看小人都这么听话了,日后破了梁师满老贼的边军后…”
“你放心,到时候我必定给你一个痛快。”
崔公祖傻眼了,不是,我都这么配合了啊。
姚腾拍着崔公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现在所有的努力,都是在为了曾经的自己赎罪。你不会真以为帮我两次,我就能放了你吧?”
崔公祖破防了,直接对着姚腾破口大骂:“姚腾小儿,你不讲信用!”
“哟,记吃不记打?玄敢,把他带到监牢去。顺便借几头种猪来。”
崔公祖脸上狂变颜色,猛地跪下哀求:“别别,殿下,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嘴贱。求您高抬贵手。”
姚腾蹲了下来在崔公祖面前,叹道:“你应该谢我。就你这样的人,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平民愤。我肯让你体面的死去,就已经是你最大的仁慈。”
说完,姚腾便一挥手,王玄敢很有眼力劲的拉着崔公祖去了。
李安平站在原地,瞧瞧被带走的崔公祖,又瞧了瞧眼前的姚腾。
他好像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眼前的这位太子,能力暂时还不知道怎么样,但是这出尔反尔的办事风格,好像确实挺下作的。
放下太守府不提。
城北军营外。
因为要欺瞒丁三等边军耳目的关系,原本戒备森严,整日都在操练的军营此刻也大变模样。
军营内的士卒都被勒令要求呆在帐篷中不许随意走动,本来军营门口的岗哨与巡逻队也大大削减。
只有十余人站在必要的岗位上。
簌簌轻微声响。
黑暗中一阵骚动,一对男女出现在黑暗之中,远远眺望着军营的方向。
男子拿着一把铁锨,脸上很是为难冲身边的女子道:“小妹,你确定要我硬闯军营?”
女子轻轻颔首:“不管是叛军还是百姓口中所述,军营才是叛军的重中之重。我想能让姚腾不惧边军有恃无恐的地方,必定有特殊的原因。”
“边军那几个人出现的正是时候,现在叛军所有注意力全在那些探子身上。正是咱们探查军营的好机会。”
男子叹了口气:“你做事总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算了,我是说不动你。待会儿我动起手来。你离我远一些,千万不可以露头知道么?”
女子嘻嘻笑:“知道了大哥。”
话落下,男子直接从黑暗中钻出,倒提着铁锨,疾步朝着军营大门而去。
还没等他靠近军营大门,就已经被门口的哨兵发现。
“站住,什么人。胆敢夜闯军营!”
男子不答话,反而加快了速度。
见此情形,哨兵立刻大呼:“有人闯营,速速集合!”
说话功夫,那些岗位上的哨兵纷纷拎着武器跑来。
十六个人,分成两队,排列着奇怪的阵型向前。
每个人手中武器还都不同。
时间不允许男子细想,双方打了个照面,那男子拎起铁锨就刺。
与他最近的是一名持盾士兵,二话不说,横起巨盾招架。
哐!
一声巨响,那盾兵向后连连退了三步。
男子本想追击,然而才有所动作,就赶忙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