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言不错,那你又知道为何军政疲敝,北疆荒芜么?”
宁炎不急不忙地问道。
面对接二连三的问题,侯文举没有丝毫不耐烦,立刻回答。
“一个是北疆风暴频繁,有时候一月之内竟然会连续来两次大沙暴,导致城防屡屡修复不好,二来是北蛮处处针对,三嘛”
说到这里,侯文举有些尴尬,但也直说了出来。
“三是因为朝廷政务疲惫!没有重视北疆。”
“很好,你能看到这些,说明你这个状元的水分不多,算得上一个远见卓识的人。”
宁炎毫不客气地点评道。
侯文举也有些觉得奇妙,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二十岁的太孙,竟比自己还要老成,这真是
“民生凋敝,百姓吃不起饭,加上官兵的压榨,百姓就要去做马匪!马匪抢劫百姓,让北境局面更加难以收拾!你说,本太孙该不该杀了这些马匪?!”
宁炎的声音骤然提高!
终于说到了正题上,侯文举心中咯噔一声,也马上点头,赞同应该,但马上反应过来,硬着头皮开口。
“此事当然应该!不过黄家兴一案,朝野震动,皇帝陛下派臣前来,也是要一探究竟的,臣这”
不说到此处还好,说到此处,宁炎心中的怒气就难以遏制。
他盯着侯文举,冷声质问。
“黄家兴有何官职?”
“不曾有官职,是个平民!”
宁炎怒极反笑,一拍桌子!
“哈哈哈,竟是个平民!天底下的贫民百姓多了去了,本太孙杀一个通匪的平民,证据确凿,竟能让朝廷派来钦差!”
这赤裸裸的就是在嘲讽黄天云!
侯文举大为羞愧,他眉头紧皱,心中更是纠结!
按道理说,太孙殿下节制北境,二品以下官员生杀予夺,现在死了一个吏部尚书的儿子,就要如此大张旗鼓追查!
这岂不是寒了太孙殿下的心么?
“殿下!此事下官心中有数,但陛下吩咐下来的差事还是要做,请殿下见谅!”
侯文举一撩衣服,扑通跪下。
见此人如此识时务,该刚正不阿的时候能够秉持操守,查明真相以后又能变通,宁炎心中觉得十分满意。
“方丰年那个老狐狸倒是选了个好状元。”
面对夸赞,还有直呼自己恩师是老狐狸的殿下,侯文举只能苦笑不已,不敢回话。
“罢了,马匪头子沙震天就在监狱,你去问话,问清楚之后,该怎么写奏折,那是你的事情。”
宁炎摆摆手,不再跟他废话,转身离去。
这下侯文举总算是长出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赶忙起身前往监狱,这一路上马不停蹄,却也十分谨慎。
“大人,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见侯文举出来了,张顺成眼睛滴溜溜一转,立马跟了上去问道。
“我去提审沙震天,你就不用跟过来了。”
侯文举皱起眉头。
“可是在下也是有命在身,不如我跟大人一块儿去,也好有个照应,我”
张顺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侯文举打断。
“休要以为我愚昧迂腐,不知道宁赫殿下跟你说了些什么,此事事关国家社稷,夺嫡的心思,还是不要放在这里的好!”
侯文举冷哼一声,越发厌恶张顺成!
随后他转身进入大牢,剩下张顺成一人脸色极为难看,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在想些什么。
最后一咬牙跺脚,转身就走。
回到了房间里的宁炎在婢女的服侍之下,用热水烫了烫脸,缓解了些许疲惫,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
当太孙居然也这么累
宁炎不由得苦笑,伸展了一下筋骨之后,手底下的‘幽卫’递过来一份密信,送完信之后,此人便缓步退出,走路悄无声息。
幽卫乃是宁炎手底下的一支隐秘队伍,好似锦衣卫一般,潜伏于暗处,只听命于宁炎一人,不为外人所知。
整个队伍不过数十人,但是人人皆有绝学,是这一年来,宁炎煞费苦心在北境组织出,可以绝对信任的属下。
“嗯?玉漱?还有空给我回信?”
见这封信乃是玉漱送来的,宁炎不由得讶异。
听说西米国最近内乱不断,看来这狐媚子又在搅动风雨,并不安分了。
“宁兄亲启,见字如面。”
“一别数月,玉漱想念宁兄的风采,听闻在北境内马匪伏诛,宁兄手段高明,玉漱极为钦佩,若有幸跟随宁兄身边,想必玉漱也不必为西米国内琐事烦扰至此”
宁炎不由得哑然失笑。
这女人什么时候嘴巴这么甜了?
“拓跋隼之事已经逐渐显露端倪,拓跋隼一日不服用五石散便浑身发痒,痛苦难耐,傅琅似乎已经发现其中不妥,但无法缓解,耶律族内已经有意取消婚约,小女子能重获自由,多亏宁兄扶持”
林林总总看下来,总算是看见了好消息。
身为西米国青年一代最能征善战的拓跋隼已经快废了,女皇大怒之下,免了拓跋隼的官职,令他在家反思。
如此一来,大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