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国是祁国境内第一个建立专门管理修行者的诸侯国,但并非唯一一个,也绝不是最后一个。
随着炎国在荀虞的主导下进行改革,其他诸侯国也纷纷加入这场新时代的浪潮。
包括祁天子。
一时间,祁国境内涌现了各种类似的部门。
镇武司。
镇魔司。
镇妖司。
天鉴阁。
纳贤馆。
几乎不论大小,每个诸侯国都有类似的部门,只是叫法并不相同。
而随着修行的渐渐普及,各国的权力结构也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权力向着紧跟时代浪潮的家族集中!
即,掌握修行力量的家族。
尚武之风不知不觉弥漫祁国上下。
上至王公贵族,下到普通百姓,无不崇尚修行,崇尚武功。
在这个剧烈变革的时代,有人因修行而崛起成为新贵,有家族因修行而没落。
动荡。
变革。
这便是新时代。
对个人而言,修行是权势财富的基础。
对家族而言,修行是家族昌盛的基础。
对国家而言,修行是强国的基础。
在这种大势面前,荀虞敏锐察觉到了未来的发展趋势。
太昊1522年,荀虞向炎王齐提议建立官学,由国家聘请修行者担任老师,教导学子修行之道,以培养对国家有用的修行强者。
炎王齐认可了荀虞的想法,并在同年将自己的一座行宫拿出来当作官学之所。
其名稷下学宫。
太昊1623年,稷下学宫首次招生,主要面向贵族阶层,以及军士阶层。
太昊1624年,荀虞在朝会上晕倒。
这位执掌炎国六十多年的相国,再也无法全身心服务这个国家。
同年,荀虞虽然依旧担任炎国相国,但只负责处理重要事务,权力渐渐下放。
太昊1626年入春,已经九十九岁高龄的荀虞病倒了。
这一次,病得很重。
卧床不起,无法正常饮食。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执掌炎国数十载的相国,走到了人生的终点。
太昊1626年1月15,炎王齐来到了荀虞的府邸。
只因为他听闻荀虞近日身体好转,不仅能吃下东西,而且还能下床走路。
可这个消息并没有给炎王齐带来任何惊喜,只有悲凉,以及哀叹。
回光返照。
荀虞终究是大限将至。
了解情况后,炎王齐二话不说来到了荀虞府上。
他要亲自送这位朋友一程。
一月十五,寒冬刚刚退去,树杈上点缀了些许绿芽,这是春天到来的信号。
春风拂过,还有些许寒意。
庭院内,两位老人端坐在花园旁的凉亭下。
一位形容枯槁,双眼浑浊。
一位身材丰腴,面色红润。
正是荀虞,以及炎王齐。
荀虞今年已经九十九岁,而炎王齐比荀虞小了近二十岁,也已经是八十岁的高龄。
不过得益于保养得好,而且修行之道渐渐普及,炎王齐虽然年过八十,可依旧身体硬朗。
坐在凉亭下,炎王齐望着眼前死寂的花园,不由回想起当年初见荀虞的景象。
他笑道:“先生可还记得你我初见那日。”
“你问孤有何志向。”
荀虞闻言,浑浊的双眼多了些许荧光,也不由笑了起来。
“记得,记得。”
他语气略显无力,但心情颇为不错。
炎王齐吐了口气,笑道:“孤当时胸有大志,但此前数次遭遇挫折,故而不敢在先生面前坦言壮志。”
“只能委婉表示,能守住家业即可。”
“却不曾想,先生听到孤的志向,反倒是认为孤不值得辅佐。”
“现在想来,孤当时若是没有追上去,也就不会有现在的炎国,不会有你我君臣相伴数十载。”
荀虞闻言,哈哈大笑。
“君上有所不知,当时臣虽然怒斥君上胸无大志,看似走的洒脱,心里也是非常紧张。”
“每走一步,都在默默计算您何时才会开口,才会劝我回去。”
“若是您没有开口,我又该怎么救回场面。”
“哈,这么说,先生当年并不是真的要走,而是以离开为饵,让孤礼贤下士。”
“君上此言差矣,贤明的君主纵然没有此事,也会礼贤下士。暴虐的君主,岂会因为臣子作势离去而动容挽留。”
“哈哈,你啊。”
炎王齐指着荀虞,开怀大笑。
这不是拐着弯夸他圣明,贤明。
突然,炎王齐话题一转,询问道:“先生以为,当今炎国,谁可为相?”
听到这个问题,荀虞的脸色有些沉重,叹了口气。
他没有说话。
并非没有合适人选,而是......
炎王齐变了!
自太昊1624年,荀虞病重放下权力,炎王齐就变了。
同年,炎王齐在近臣木鱼,冯岩的吹捧下,大兴土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