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着那个黑裙女子,却见她依旧面带微笑。
那模样落在那仙婢眼中,莫名让她很不顺眼,更是不爽。
好似那女人在嘲讽她一样。
她也不好发作,没好气道,“在天宫,自然连畜生都吃的极好,两位且好生待着,听我的话别四处乱跑。”
话落,她便拂袖而去。
小冥主微微握着拳头,天宫之人,便是连个婢女都如此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全然是没有半点尊敬。
“那个长公主是很厉害的人吗?手底下的婢女都这样的?”他阴沉沉道。
温枯却看着云层中飞来飞去的天马,不知在思忖什么。
片刻后她才说道,“听她的话,你别乱跑。”
温枯现在没心思理睬这些人,至于那位天宫长公主,也本就与她没什么交集,温枯自是不会因一个婢女找她麻烦。
小冥主的手还紧紧的抓着她的大拇指,听温枯此言,他却又是抬头看着她。
叫他别乱跑……他怎么觉得小宝的娘满心思都是要逛天宫的?
直到暮色降临,星光璀璨时,魔界那一帮魔君也才过了来。
他们就住在温枯附近的院子里。
那一片稀稀疏疏看起来并不起眼的院子,都是长缨宫的地方。
魔君们个个面如菜色,可是被天宫浓烈的仙气好一阵折磨。
连宋帝王的脸色都不太好。
步无邪上赶着挑了温枯旁边的院子,夜里去找她的时候,温枯却早已不在院中了。
小冥主乖乖在屋里打坐,只瞥了他一眼,而后非常冷酷的开了口,“本王母上的事,你少管。”
步无邪,“……”
这家伙还真将自己当她的儿子了……有那么好当的吗?
小冥主却不再理他,只心头默念着,祈祷小宝他娘可得万事小心。
……
温枯也没胡来,只是出去熟悉了下天宫地形而已。
整座天宫都建立在星空之中。
宫殿漂浮在星云里,一座又一座,一眼望去几乎见不到边缘。
最神奇的是,这些宫殿皆不是固定的,宛若星辰一样随时都在变化位置。
唯天帝的太和宝殿一直处于天宫最中心的位置。
那太和宝殿金芒闪耀,在星光之下璀璨无比,即便在偏僻的长缨宫,也是一眼就能瞧见。
温枯潋去了浑身气息,几乎是将自己化成了一个透明人,她飞在星云之中,将眼下所见尽数收于眼底。
前世她倒也来过天宫,只是当初并未将天宫的一切放在心上,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
如今所见,只隐约觉得这天宫与当年还是有所差距。
她在找圣羽的住处。
神殿里唯一的天宫之人便是圣羽,那花船的主人也是圣羽。
她的符咒火蝶到了花船外就停下来,那个时候分明感知到了小桃子的气息。
星云之中,温枯眼底是寒光。
经过天帝的太和宝殿时,温枯特意绕的远了些。
那太和宝殿四周都是极强的仙力结界,轻易触碰不得,她自然也没必要去作死。
果真,即便温枯已是绕远飞了,那太和宝殿的结界都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似的,猛地一阵波动。
顷刻间,便有数道寒芒从那结界之中拉了出来,直往温枯的身上落。
星云之中还悬着不少星星,却只听得轰轰几声响,就见得那些星星尽数被寒芒扫成了劫灰。
灰烬从云层之中爆射而出,洋洒的四处都是。
太和宝殿内,天帝手中的白棋忽就停了一下。
“有什么东西胆大至此,连太和宝典都敢觊觎了?”
天帝对面,坐着的那白衣黑发之人,却正是白帝。
此刻说话的,自也是他。
白帝指尖捻着一颗黑玉棋子,本就白皙的手指,经这黑棋一衬,愈发的如玉白净。
这是他回到天宫以后,第一次离开北宫。
天帝之尊,到底还是要见上一见的。
片刻后,天帝才将手中的白棋落下,他周身光芒笼罩,声音沉沉,“近来六界各大势力之主皆以陆续到天宫了,自会有些不识路的牛鬼蛇神,偶尔触了太和宝殿,算不得什么事。让人多去提醒几句罢了。”
白帝听此,浅浅一笑,他手中的黑棋也落下,继而问天帝,“天帝就不怕别有用心之人趁机入了天宫,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此处是天宫,谁也放肆不得的。”天帝接过他的话,手中的白棋吃掉了一片黑棋,他慢条斯理的将那些黑棋收了起来,又才直勾勾的盯着白帝,“白帝,你说是吗?”
白帝不闹不怒,看着所剩无几的白棋,手指轻轻的叩了叩棋盘,只见得有光华在闪动。
一颗黑棋下,反倒吃了更多的白棋。
他冷冷说道,“如此说来,天帝倒要感谢三十三重天崩塌了,若是那位还在,那才叫真的谁也放肆不得。”
他一提三十三重天,天帝的脸都黑了。
白帝却是淡淡一笑,他的衣袖一扫,便将那一大片白棋全都收了起来,“不过是与天帝开个玩笑,不必放在心里。”
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