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这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裴珩有点记不清了,他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这里是哪里?好像是一片树林。
裴珩抬头望天,现在看样子应该过了子时。
“相公,你醒了,你一直不醒,都快给我吓死了。”徐芷萱一下子扑到裴珩的怀里。
看着怀里的芷萱,裴珩才想起今天发生的事。
“竹心和鹤鸣?”
“还是盐城呢,都怪他。”徐芷萱指着徐风。
徐峰有点不好意思又有些担忧。
“竹心跟属下说先带小姐和姑爷离开,她和小侯爷断后,属下没想到他们到现在还没出来。”
裴珩稳了稳心神,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除了他们的人又多了几个人。
为首的人见裴珩看向他,便上前给裴珩行礼,“卑职见过裴大人,我等是侯爷派来接应大人的。”
接应?断后?裴珩目光微沉,“现在已经出西夏了?”
那人道,“回大人的话,穿过这片树林就是龙州了。这里目前还算安全,树林前后都有咱们的人放哨。故见大人一直不醒,才敢在此地停下来休整。”
裴珩尴尬地咳嗽一声,他的身体是不是太弱了。
旁边那个敲晕裴珩的徐家侍卫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裴珩又问道,“侯爷那边是什么章程?”
那人听完尴尬地说,“回大人的话,卑职的任务是来林中接应大人,其余的一概不知。”
他们当兵的只领自己的任务,不打听跟自己无关的事。
裴珩揉了揉眉心,目光扫过徐风,现在这个样子,竹心必与徐风达成一致了,先听听他怎么说。
徐风见状也不敢隐瞒,把那天竹心跟他说的话原原本本向裴珩说了一遍。
“文弱书生?好啊。”裴珩冷笑一声,还最高指挥官,她还想干什么?
“涉世未深大小姐?好啊。”芷萱掐着腰学着裴珩的口吻。
裴珩虎着脸,“你还好意思生气?”
徐芷萱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阵仗只为了来救她。现在表哥和竹心还搭里面了,她自知理亏,但裴珩在这么多人面前凶他,她也好生气啊。
芷萱弱弱地说,“相公,你要是生气,脑子可没有以前灵光了,咱们这么多人还得靠你拿主意呢。”
裴珩脸色稍缓,芷萱确实鲁莽,却不至于分不清轻重。刚才芷萱跟竹心对峙,裴珩感觉她想留在天神教里。
裴珩整理一下衣服,对宋鹤鸣的人说,“让你的人继续警戒,随时注意盐城那边的情况。”
“是。”
现在宋鹤鸣那边的人和徐风他们都明白了,宋鹤鸣和竹心压根就没什么好法子。要是那二位折在天神教,他们有几个脑袋也不够赔的。
这时裴珩成了他们唯一的主心骨,行伍出身的都是莽夫,确实没有文臣稳重。
裴珩交代好众人如何行事,然后把徐芷萱拉到一边。
“芷萱情况紧急,讲讲你的剧本。”
徐芷萱见只剩她和裴珩两个人了。而看裴珩的意思是打算在这先等表哥他们,便从相国寺开始讲起。
“那天在相国寺的藏书阁我听见南红橡和玄苦大师用吐蕃语交谈,他们说话声音不大我也只能听懂五六分,但我能确定魏永贤没死和他们还有交易。”
裴珩皱着眉,一提魏永贤裴珩汗毛倒立,这个阴魂不散的死东西怎么就杀不死呢?
“芷萱他们说的原话你记得吗?”
徐芷萱点头说,“南红橡说,你在汴京要小心行事,别像上次魏先生那样。
玄苦问,属下明白,魏先生还想让咱们办什么事?
南红橡回道,他的事先放一放。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夏皇满意,到时本座一统天神教。”
说到这里徐芷萱摊开双手,“我只听见这么多就被人逮住了。
我只能佯装害怕,那时听见白露在寻我,就跟他们建议让我先把那丫鬟打发走。
他们同意了,我便递了帕子给白露让她去找竹心。竹心在京郊离得近,她看了帕子一定会派人去京城找你。
之后我就被他们弄晕了,再醒来发现到了河南府。对了芒种呢,她是被灭口了吗?”
提到芒种,芷萱紧张起来。裴珩见状拉着她的手,“芒种没事,现在在竹心的庄子上呢。”
徐芷萱松了口气,“没灭口?玄苦不怕芒种说出他的身份。”芷萱一拍巴掌。“玄苦的身份是假,对不对?话本子里的易容术不会真有吧?”
她说玄苦怎么好像不认识她似的?明明之前有过几面之缘啊,原来是假的。
裴珩有点惊讶,他没想到芷萱的反应这么快。
“在天寿派里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才不想离开的。”
还是她七郎明白她,“我无意间听见圣恩派近来得了一位美人要敬献于夏皇。一打听才知道那齐女叫常三娘。我记得常妈妈在家排行老三,便问了齐女的样貌,便知十有八九是常妈妈了。如今她被送往兴州去了。
而且今早盐城一个西夏大官过来告诉南红橡,说有一伙齐人来了盐城,让他们小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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