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舒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他们院子里时,发现主屋的灯已经灭了。
乔子舒叹了口气,转身去了书房。
翌日,竹心刚洗漱完,就听见乔子舒的声音,“少夫人起了吗?”
小寒掀帘子着请乔子舒进来。
“回大少爷,少夫人已经起了。”
竹心对乔子舒招招手。
“早啊。”
乔子舒打发小暑和小寒下去后,才坐了下来。
“金身的事,你真跟陛下说了?”
昨晚,乔子舒几乎一夜未眠。
好消息,竹心那个价值上万两银子的山口冠拿回来了。
坏消息,他们要出四万两银子,给关公造金身。
四万两银子,他这辈子能挣到这些银子吗?看来阿珩是对的,他确实应该养生了。
昨天太累,竹心回屋就睡了。今天有时间赶紧向乔子舒告状。
“没有啊,我这不是突发奇想吗?
你都不知道你娘有多过分。
从上个月开始,两个月给小寒她们发月例银子,给她们吃剩饭,李嬷嬷她儿子还调戏小暑。
多亏我这俩丫头也不是善茬,但凡老实一点都得在你家被欺负死。”
听着竹心这句“但凡老实一点都得在你家被欺负死”,乔子舒垂着眸抿着唇。
他忍不住想这事要是搁在五娘身上,一定不会和他说吧。她会拿自己的嫁妆给丫鬟添上。可五娘家底薄,也没有多少嫁妆。
竹心伸手在乔子舒眼前晃了晃。
“想什么呢?苦大仇深的。”
“所以你没打算添四万两银子造金身。”
竹心既然是要坑他的爹娘,绝不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那当然啊,我傻吗?”
帮乔家冤种父母给皇帝老登凑银子,这钱要是拿了,乳腺都得长结节。
“明日早朝,若父亲为了表功跟陛下说了,岂不是就露馅了?”
竹心给了乔子舒一个安心的眼神。
“放心好啦,等会王远过来。我肯定把事办地圆圆满满,让所有人都得谢我。”
竹心的圆满总是那么热烈又惊心动魄。
让人忍不住担心又期待起来。
乔子舒刚要说话,就听外面小寒说道。“少夫人,李嬷嬷说王远公公来了,夫人请您去前厅。”
竹心挑了挑眉,得意洋洋。
前厅,王远倨傲地喝着茶。
乔大人和乔夫人在一旁陪着笑。
“公公,我儿子,儿媳过来了。”
王远起身拱手,态度谦和,道一句“小乔大人、关大人”给足了竹心面子。
“圣上命咱家来问关大人一些要事,请诸位回避。”
竹心笑着说,“远哥,陛下让您找我是说关公庙的事吧,我也正想与远哥说此事呢。”
当着乔家人的面,竹心这声“远哥”叫的王远有些慌乱。什么关公庙不庙的。
王远稳了稳心神,胡乱地应了句。
“对,正是此事。”
王远又偷偷观察乔大人夫妇还有乔子舒。
对这声“远哥”乔大人夫妇不光没有不悦之色,还觉得能和东厂督主称兄道弟,他们脸上有光。
竹心用口型对乔夫人说了句“放心”。
乔子舒对王远拱了拱手,“远哥,皇上的差事要紧,你们先聊吧。”
王远,“……”他觉得好迷幻。
直到前厅屋里只剩下竹心和王远两个人,他还没有缓过神来。
竹心坐在他旁边,歪着头问他,“我这么美吗?你这是看呆了吗?”
王远翻了翻白眼,竹心脸皮无人能及。
“我来问你,使团离开上京,你在辽宫发生的事。”
竹心立刻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就是辽主想为死去的将士祈福,我就留下来帮他搞搞。后来遇见西夏的细作挑拨离间,辽太后和萧国丈两边差点打起来。那细作见机行刺,鱼肠牺牲掩护我出来辽宫。我就跑了。”
“鱼肠被追封为贵妃,你觉得她会不会已经背叛大齐,就是她出卖的重影。”
人家两口子为大齐都献出了生命。还怀疑她是叛徒,就不能做个人吗?
“鱼肠做密探这么多年。整个辽国乃至燕云十六州的联络点她都知道。她要是叛徒,整个密探网都得瓦解。怎么可能只死一个重影?分明就是那个马奴出卖的。立贵妃的事纯属辽主一厢情愿,于鱼肠无关。”
王远“哦”了一声,又不甘心就此结束话题。正苦思冥想找话时,没想到竹心凑了过来。
“建关公庙怎好让陛下拿私房钱?乔家愿出五万两银子。远哥,咱俩一起为陛下分分忧?”
之前与辽作战,还是很挺钱的。虽然大齐国库充盈,百官也绝不会同意拿钱给皇上建什么关公庙。所以皇上说拿他的私库的钱。可他那只铁公鸡说完就后悔,昨晚还因为冲动消费一直阴着脸来着呢。
若把钱出了,陛下高兴是肯定的。但最重要的是这钱花得值不值?
见王远不说话,竹心开门见山。
“远哥,乔家出五万两银子。咱们铸一个九尺的铜像,在上面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