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昭狱的竹心迎来了第三波客人。
“本以为你在这里遭罪受苦,我也没想到你在这儿吃香喝辣呢,害我白担心你一场。”
徐芷萱还带了一床新的被褥子,却被竹心昭狱里的排面震惊到怀疑人生。
见到徐芷萱,竹心心里是高兴的,却还是忍不住想说她。
“你明天不是要搬家吗?怎么今天还折腾这儿来了?”
徐芷萱摇着竹心的胳膊,撒着娇。
“搬家哪天不行?最重要的还是你呀。”
竹心的心里暖融融的,又瞧见后面跟着的小满,笑着问她,“小满,快说说你给师父带的什么?”
小满撅着嘴,“我给师父带的是萝卜干。”
想着牢饭不好吃,带点萝卜干咸菜给师父下饭。没想到来了以后一屋子全是好吃的。她都要丢死人了。
小满又拿出一件披风。
“这是小寒托我给您带了一件披风,说狱中潮湿,怕您着凉。”
竹心接过披风,数落起小满。
“你看看人家多有心,你再看看你。”
小满吐了吐舌头。
其实她挺有心的。特意跟人打听去牢里该带些什么。他们说若是带太好的东西都会被牢头拿走,最好带点不扎眼的东西。确保牢里的人能吃得上,用得着。
竹心伸手递给她一包板栗。
“你最喜欢的糖炒栗子,拿回去吧。”
小满拿着栗子,眉开眼笑。
徐芷萱笑着打趣道,“还没见过从牢里往外拿东西的呢。”
“对了,你再给我绣个荷包吧,省着我一直带你那个丑东西。”
竹心从怀里掏出那只又旧又丑的荷包,嫌弃地说。
小满愣了愣,“这荷包,师父不是扔了吗?”
“你的东西我敢扔吗?你还不把我吃了。哎,西南也带着,大理也带着,吐蕃还带着。可是它又破了,我昨天还缝了一下。”
她还以为……小满的眼睛有些酸,努力的眨了眨,她看着荷包嫌弃地说,“师父,不是我说你,这是怎么缝的啊?都揪到一起了。”
徐芷萱也过去看了一眼。
“哇,竹心,你的针线比小满还差。”
小满,“……”
竹心,“……”
而徐芷萱这时反应过来。
“对了,你把小满的荷包带走了,我的簪子呢?”
竹心这时也说,“对,我的簪子呢。”
小满对竹心说,“夫人做主,把那只簪子融了跟您的骨灰一起撒向长江黄河了。”
竹心对芷萱说,“你的簪子在长江黄河里。”
徐芷萱难过了三个弹指,就不再纠结了。
“算了,我再送你一支更好的。”
竹心看差不多了,赶紧把这两位祖宗哄出去。
“你们赶紧回去吧,我这边还忙,就不留你们了。”
“你一个坐牢的,你忙什么?”
竹心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表面上在昭狱里坐牢,其实是我的身份不能向外透露。”
徐芷萱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屋里有这么多好吃的。原来……”
徐芷萱说到这里,又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明白了。对了,七郎在外面等着呢,你有没有能用得着他的地方?”
竹心一想,她还真有事想跟裴珩说,于是说道,“还是芷萱想得周到。”
徐芷萱和小满二人担惊受怕地进来,欢欢喜喜地出去。
过了一会,裴珩进来双手环胸,挑了挑眉。
“说吧,关大人,有什么吩咐?”
竹心,“啥?”
“芷萱说你表面坐牢,其实身负皇命坐镇昭狱,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让我听您的吩咐。”
竹心,“……”她可真行。
“她人呢?”
“她说我们说的是国家机密,她不能听。规矩她懂,马车上等我呢。”
看出裴珩在揶揄她,竹心并没有生气。
“诬陷徐世子谋反的事因为魏永贤的死而结束。朝廷里一定有和辽国合作的高官。这回辽国公主死在大齐,说不定此人会冒头做些文章。”
裴珩不确定地问道,“你真的有皇命在身?”
竹心翻了个白眼。
“你跟徐芷萱在一起待久了,人怎么也没以前聪明了?”
裴珩,“……”就会装模作样。
竹心把心中的猜想告诉裴珩。
“可疑分子一号原相。理由是他跟徐三爷的恩师不合,平时也是主和派。
可疑分子二号庄亲王。理由是徐世子的事当时还不明朗,他就让昭华郡主迅速退亲,不符合常理。
可疑分子三号裴太师。理由是裴六郎本人优秀且是太师之子,外家得力。什么样的亲事找不着?为何要娶一个退亲且名声不好的宗亲?”
对了,她忘问宋鹤鸣了。他说裴七郎之后会成为宰相,那天之骄子裴六郎去哪儿了?
竹心的话在裴珩心里过了几轮。
“你的猜想不无道理。但从获利角度,徐家灭门风险高获利少。我觉得不一定直接参与,有可能间接参与,扮演什么角色,做个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