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梦中八殿下是不是也夭折了?”
看宋鹤鸣的表情,竹心已经猜到事情的大概。
这剧本她熟,是祺贵人告发熹贵妃私通那段。
竹心他们重回了书房。
“殿下,以为现下是何情形?”
“定是惠嫔诬告姨母与程侍卫当年旧事。”
“殿下若您的妾室跟您说皇子妃多年前与人定亲,多年之后还念念不忘。您的皇子妃育有子嗣且哥哥侄子很出息,是您的助力。在这样的情况下,您会怎么做?会把人给围了?”
大皇子冷着脸。当然不会,他可能心怀芥蒂疏远妻子,绝不会突然发作,还悄声把人给围了。
“那必是惠嫔说姨母与程侍卫有私。本宫深知姨母为人,定是诬告。”
“殿下假设您是慧嫔,在什么情况下您能去诬告一个背后有大皇子、宋家的贵妃娘娘。若没十足把握,若诬告不成自己再搭进去。岂不得不偿失?
她到底有何证据?是瞧见他们二人说话?搂抱在一起?甚至更甚…”
“大胆!”大皇子阴沉个脸,目光像要杀人似的。
宋鹤鸣挡在竹心面前。
“殿下,竹心是在推断这此事,并非要冒犯姑姑。”
而竹心却把宋鹤鸣拉开,站在大皇子面前。
“殿下您不妨去查当日皇上与惠嫔去朝阳殿时,那程侍卫在哪?是否在朝阳殿中?”
大皇子没说话,宋鹤鸣替他回答道。
“程侍卫不在朝阳殿中,他是当值时被突然叫走的。”
“殿下,您的妾室告发皇子妃与他人有私,你什么都没看见捕风捉影就把人给围了。”
大皇子越想越怕,跌坐在椅子上。
“那,你说如何?”
“奴婢,有个故事诸位不妨听听。这惠嫔与贵妃娘娘一样进宫多年。机缘巧合之下,她知道贵妃与程侍卫的旧事,之后多加留意发现二人关系确实非同寻常。
惠嫔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她偷偷取了八殿下与程侍卫的血,二者的血竟能相融。她将此事告知皇上,圣上召程侍卫在朝阳殿与八殿下滴血验亲,血确实相融。
皇上盛怒之下,可能已经杀了程侍卫或者把他关进天牢。但顾及大皇子的脸面,宋世子接管幽州不久。他围了朝阳殿想暗中处理,过几日做成病逝的样子。”
瓜尔佳氏敢告发熹贵妃是因为有皇后撑腰。惠嫔敢告无冕之后,手上不可能没有东西。
宋国公颤声说道,“荒谬,荒谬。小妹不可能如此的。”
可只有这种情况才盟让事情发展如眼前这般。
证实竹心的猜想其实很简单。
比如说惠嫔之前有没有找过程侍卫?那天去朝华殿除了皇上和惠嫔还有谁?
若真是滴血验亲为表公正不可能用惠嫔身边的人查验,就算没有太医,东厂的人肯定会在。
大殿下霍然起身。
“若证实你猜想得对。姑母定是被惠嫔所害。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两血相融,本宫会奏请圣上重新滴血验亲。”
竹心却幽幽地说,“殿下关心则乱了。若皇上问您如何得知,殿下又要如何回答?若再验两血依旧相融,此事可就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大皇子扶着桌案的手在抖。
“姑母为人端方定不会…”
“殿下,奴婢想问您,就算此事是真还救吗?人心都是偏的,真相没那么重要。救与不救,不一定非得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最后竹心定睛看他,“人还救吗?”
她话仿佛能击穿人的心灵。
这一次大皇子只说了一个字。
“救。”
宋国公听完愣了愣,如果证实是竹心的猜想,小妹就是万劫不复,殿下竟还想一搏。
“多谢殿下,小妹这么多年没白疼殿下。”
“那时间紧迫,殿下按奴婢的思路去查。再给奴婢找写话本子的先生。”
大皇子匆匆离开,宋夫人给竹心安排了房间,小侯爷却一直待在这不走。
“侯爷,你能不能回自己屋里待着,”
她自己还想歇会呢。
“竹心,我上别的地方害怕。”
此时杀敌无数的少年将军显得弱小又可怜。
竹心轻声说道:“别担心,还有我呢。”
有了竹心这句话,宋鹤鸣便觉得安心了些。
“其实刚才我没明白,我们现在不应该去查明真相吗?你为什么说真相没那么重要?”
“因为来不及了。”
竹心叹了口气,滴血认亲这种事如果当场翻不了身,就相当于错过最佳公关时间。而且他们可能没有查明真相的机会了。
晚膳前,大皇子去而复返。脸上已经全无血色。
“与你猜得差不多,而且那个程侍卫人已经死了。”
“奴婢还有一个故事。”
竹心讲完之后,大皇子的眼睛亮了亮。
“围魏救赵,让她自顾不暇。”
竹心点头,“最好的防守就是攻击。把话本先生叫过来,让他写个本子在各大茶馆里讲起来。”
竹心看过两个话本先生写的本子都不太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