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胡勇嘿嘿地笑了几声,说道:“不是我信不过你主家的眼光,只是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的确有那么些……”接着又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白逸星有些生气,说道:“有那么些什么?!我们在海上遇到海啸,接着又遇到杀人不眨眼的鲛人,这……这怎么能怪我呢?又不是我想这样的!覃冈兄长,你评评理,死了那么多人,怎么能赖到我头上来?”
覃冈干咳了两声,说道:“这是天灾,的确怪不到你头上。”
白逸星又说道:“再说了,要不是我令大家把船竖直朝向海啸,重物都搬到船头,你们几个现在哪还有命在?肯定早就死了!”
胡勇没有再答,嘿嘿直笑以掩尴尬。
几个人一时无话,顺着小路直往高处的祖祠爬去。胡勇身材矮胖,开始呼呲呼呲地喘起粗气来。
楚小木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些什么,便蹑手蹑脚地跟在他们身后。虽然四周漆黑一片,还是害怕被这些雪国人发现,因此不敢靠得太近。尤其是那个覃冈,楚小木总觉得他有些古怪。
快要靠近祖祠时,白逸星便将火把给熄灭了,几个人像一群山猫似的登时隐没在黑暗之中,只能听到他们轻微的脚步声和胡勇的喘气声。
白逸星轻声说道:“你小声点,可不要被他们发觉了。”是对胡勇说的。
胡勇果然憋住了气,一点声音都不发出。
五人并未直接走向前去,而是伏在暗处等了一阵。
白逸星小声说道:“看样子的确没人看守。”
胡勇粗沉地呼吸了几大口气,说道:“我早就说了没人啊,你就是不信!现在信了吧?”
白逸星没有回答他,反而问起了覃冈:“覃冈兄长,现在该怎么办?”
覃冈说道:“还能怎么办,赶紧把它抬出来,尽快搬到船上去!”
楚小木心想:“他们几个准备抬的一定是胡勇说的那个特别值钱的东西,却不知道是件什么物事。”
又想:“这东西就算再值钱,对我们百花岛的人来说也是无用,你们想要的话出口说一声就行了啊,何必来偷呢?这与你们平常的豪爽大方可全然不是一回事了。”
五名雪国人没有再作声,一溜烟跑到了祖祠大门口。他们中有人居然还带了粗绳、长棍,自然是用来抬东西的工具。
祖祠门口燃了两大盆松油火,将大门、巨木做成的墙和祖祠前的那片空地照得十分明亮,楚小木害怕被发现,便不敢再跟过去。
心想我先在这里看看你们这些人到底要偷些什么,等出来后再抓你们不迟。
五名雪国人蹑手蹑脚地开了门,四下张望一番,这才小心地溜了进去。最后一人还不忘将门再次掩好。
只听到祖祠内叮当轻响一阵,大门再次被打开。
白逸星探出头来,确认四处无人,便朝屋内招了招手。接着两名雪国人抬了一个黑黑的物事从半尺高的门槛跨出。
借着火光,楚小木认得那物事是放在灵王像前用来投放祥瑞物品的古鼎。心想果然是了,我们南寨也只有这尊古鼎来得古怪些,想不到在你们这些雪国人眼里居然是价值千万金的宝贝。
听说古鼎是一百多年前几个先祖在一个无名荒岛发现并带回百花岛的,期间可费了不少工夫。而且宗族长说古鼎能护佑百花岛人丁兴旺,这可不是没用的物事,怎能被你们几个给偷了去?
眼见古鼎在半开的门口被抬出半截,忽听一个喝道:“站住!”这声音不大,深夜听来却异常响亮清晰。
白逸星等人更好似被闪电劈中,竟不自禁地猛抖了一下,果然站住了不动。
楚小木听得出来这个声音,正是自己的爷爷楚良来了。
楚良从祖祠的一根大柱子后闪了出来,说道:“几位朋友,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雪国人都是一愣,想不到楚良竟在这时候出现,看来他是一直跟在几人后面的。
白逸星说道:“楚……楚老伯,你怎么不在家睡觉,三更半夜跑出来干什么?”
楚良颇有怒意,说道:“你先跟我说,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白逸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急出了满头大汗。
覃冈从屋内走了出来,说道:“楚老伯,可能你老人家还不知道,我们已跟你们的宗族长商量好了,用我们船上的商货换了这尊鼎,现在正准备将他搬到船上去。”
白逸星连忙说道:“对对对,我们昨天跟柏齐正商量好的,用那一船商货作价,买了这尊鼎回去。”
胡勇也走了出来,说道:“你们百花岛这次可算是赚大发了,那一船商货起码值四十万金!”他个子不高,但声音很粗,因此在深夜显得异常响亮。
覃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楚良并不相信他们的言语,说道:“宗族长昨天已经昏迷不醒,他怎么还能跟你们商量事情?”
白逸星说道:“那……那就是前天,或许也是大前天,我记得不太清了。”
楚良的神色越发显得生气,说道:“你们船上的东西都是些没用石头,我们百花岛的人根本就用不着,而这座古鼎却是我们用来向灵王敬献祥瑞的容器,能保佑我们不生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