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木低头垂目,心想你两夫妻的事我怎么好打听?我楚小木可不是那种喜欢打听他人私事的闲汉。再说了,是你丈夫惹了你,你这家伙又何必对我发脾气?
王母根本不在意这些,怒气冲冲地接着说道:“他说……那厮说外人说的兽山向来指的就是东莽山。东莽山不仅灵果灵药相较西兽山为多,有能的兽灵也是近两倍于我西兽山,自古以来,兽山从来就不包括西兽山!他还叫我,叫我安安心心做个压寨夫人,少去操心兽山与其他城邑的大事!”
“赤沙国牙族人找上门来,那厮居然背着我跟他们商谈,我还是从灵猿那里才打听到些许消息。原来是兕虎那家伙不知为何杀了牙族的一个灵,他们牙族人在灵境中追寻了许久,最后发现死在了兽山,因此才找了过来。我说兕虎从不下兽山,便是杀了牙族的灵也是他们犯我们在先,不是我们兽山这方的错。
“既然如此,我们完全可以把兕虎叫到不见峰下,跟牙族人当面对质,谁对谁错,总能剖析个明白。那厮却对我的言语毫不理会,说赤沙国的人连个招呼都不打便闯到不见峰山脚,也太过无礼,我们不必将他们当回事……”
说到这里,长颈、蛮牛、雷羚、刺豪等兽灵尽皆点头称是。鸦婆赶忙制止,说好好听王母说话。
王母接着说道:“我不过又争辩了几句,可气的是,那厮竟说我跟当年的我爹一样,年纪越大越是胆小,遇到赤沙国的人便怕了,还跟我发脾气叫我不要插手他们东莽山的事。说什么兕虎本领不小,曾有大功于兽山,这件事即便是他错了,他也不会罚他!”
“那好,我就跟他说这件事兕虎没错就算了,兕虎本领不小曾有大功于兽山也说的对,可他动不动就欺负我西兽山的兽灵,还多次咬伤他们,强抢他们的灵果灵器,吸食他们的灵力,更有甚者有几只兽灵被咬伤因无法医治而死,这你总该管管吧?总不能你东莽山的兽灵是命,我西兽山的兽灵便是木头石块罢?”
众守灵又都点头表示赞同。丑彘更是点头不停,说道:“要不是好兄弟采了月露救我一命,我过不了几天也会死了。”楚小木又变成了他的好兄弟。
王母接着骂:“你们猜那厮怎么说?!那厮说我们西兽山的兽灵被欺负了也是活该,谁叫我们修炼不足,以致灵艺不行,本事不济!两个兽灵打架伤了死了也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这……这是他兽山之主万兽之王该说的话么?还好意思天天守着不见峰,当真是岂有此理!”
王母越说越气,声调也越来越高。到后面更是直接骂了起来,其中好些难听的话居然是金阳城、碧城的粗言俗语。听得众兽灵只皱眉头,她却像是平常说惯了似的。
除了刺豪满脸欢喜一个劲地点头说好,其他兽灵和楚小木都是噤若寒蝉,没人敢发出声音。
楚小木心想,万兽王身为兽山之主,苍木国的灵王之一,在这件事上也的确做得混账了些。不过看你这番骂人的用词和语气神态,估计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老祖说你是只母老虎,看来没有说错。一个混账一个母老虎,两个结成夫妻也算般配。
众人安静了好一阵。
鸦婆说道:“我们气不过,因此才要离开东莽山,离开不见峰。万兽王听到我们要离开,根本就没有半句挽留的言语。反而跟人说我们走了更好,不见峰从此才能清静。既然如此,我们当然要走了。”
楚小木想了想,说道:“王母,兽山的事是大事,苍木国的事更是大事。你和兽王都是苍木国有大神通的人物,可不能置兽山的兽灵和苍木国的百姓于不顾。”
王母怒道:“我们西兽山的兽灵我自会照顾,东莽山的我可管不着。苍木国的什么百姓,更与我无关!”
楚小木再说得几句,王母居然发起大脾气起来,甚至使出灵力将一些果子砸了过来。
楚小木闪避不及,被果子他满头满脸,汁水满身。心说万兽王固然有不对的地方,你这只母老虎更加可气!我怎么也算你紫尘峰的客人,也就说了几句公道话,你生气了居然用烂果子砸我,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你跟兽王吵起架来,不知道会用多么恶劣的手段呢。
他神情狼狈,但也不敢发作,只得伸袖子将脸上残留的果肉、汁液、果核籽擦干净。
王母又呸了一声,骂道:“我听鸦婆说你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又是从碧城远道而来,看在碧野的面子上,因此对你好一番招待。而你却处处为东莽山那厮说话,哼,倘若换做其他地方的人,我早令兽灵将你杀了!”
楚小木心里大喊冤枉,说我什么时候替万兽王说话了?再说你这叫哪门子好一番招待,世上有谁会在待客的席上拿东西砸客人的?
王母骂了几句,最后说道:“修习灵力一事休得再提,双尊抬不抬头关我屁事!午时过后你给我快快滚下紫尘峰,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楚小木的心情瞬间跌入了谷底,自己既无法完成老祖所托,也将命不长久,唉,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忽然蛮劲发作起来,叫道:“王母,你要是不教我修灵力,我便赖在你们紫尘峰不走了!”
王母大怒,说道:“他么的臭小子,你胆敢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