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星打量着小木屋,只见屋内一面墙上挂着老猎人身上取下来的木弓和箭筒,地上堆放了一只百十斤重的野羊,三四只野兔,七八只野鸡,墙角放了一把劈柴用的斧头,刃口闪闪发亮。
陈设更是简单,没有床铺桌椅,只有两截矮树桩做成的板凳,另外还有一处草垫,估摸着是用来睡觉的。
他从未在这种地方宿过夜,因此颇有些不知所措。
过不多时,老猎人提着剥洗好的野兔野鸡进来,在小屋中间生了一堆小火,接着把野兔野鸡架在上面烤了起来。
一边烤一边问道:“看你的穿着打扮,应该不是我们岛上的人吧?”
白逸星不好隐瞒,点头说道:“我是……我是雪国来的,海上遇到海啸,被海浪冲到这里来了。”他害怕把老人吓住而弃自己于不顾,不敢提遇到鲛人的事,便只说遇到了海啸。
老猎人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你遇到海啸能活下来,也是命大。”
白逸星又问道:“老人家,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猎人说道:“这里叫百花岛,两百多年来都没有外人来过。雪国人,嗯,倒是听祖辈们说起过。”说着认真打量了一番白逸星。
白逸星疑惑不解,皱眉说道:“百花岛,可从来没听说过啊?”
老猎人微微一笑,说道:“是我们自己取的名字,而且这里隔大陆几千里远,你们当然不知道了。”
二人闲谈一阵,野鸡野兔渐渐烤熟,烤肉的香味弥漫了整间小屋。
老猎人撕了半只野兔半只野鸡给了白逸星,自己拿着另一半大嚼起来。
白逸星却没有什么胃口,接过后都只尝了一两口,便将兔肉、野鸡肉弃到一旁,望着火堆上蹿动的火苗发呆。
老猎人从身上解下一个皮袋,拔掉塞子,顿时有一种奇特的酒香飘出,闻之令人有熏熏然之感,与雪国清冽的冰藏酒大为不同。
他就着皮袋大喝了一口,跟白逸星说道:“这是我们百花岛独一无二的花果酒,用半熟的青红果和各色鲜花酿出来的。年轻人,你要不要来一口?”
白逸星也被这酒的独特香味所迷,便接过酒袋,稍稍喝了一口,哪知这花果酒闻着清香无比,入口却微有苦味,且酒意浓烈很是呛喉,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顿时胸口剧痛,又有鲜血溅出。咳了几下,痛得大叫一声,竟晕倒了过去。
朦朦胧胧中,白逸星渐渐醒了过来。
只听到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说道:“爷爷,这人伤得这样重,随时可能一命呜呼,哪来得及再回寨子叫人来抬啊?我背他就是了,不耽误时间。”
老猎人说道:“这里离寨子差不多一天的路程,你腿脚再快,背了这么重的人,也得走一天半时间。”
年轻男子笑道:“这你可就不会算了,你想想,我若是回去叫人帮忙,一去一来再去,至少三天时间。我背他回去,却只要一天半时间,足足少了一半。”
忽见白逸星眼皮微抬,欣喜地说道:“爷爷,他醒了。”
老猎人走了过来,对白逸星说道:“都怪我,不该让你喝那口酒的。幸好今天小木过来接我,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白逸星身体十分虚弱,轻声说道:“老人家,我还有几个伙伴跟我一起上了岛,如果见到了他们,麻烦把我交给他们就行,不须……不须麻烦你们两位了。”
名叫小木的年轻男子说道:“你的那些伙伴要是有法子,你肺上的伤早就好得差不多啦。”
白逸星知他所言不错,心下黯然。
老猎人说道:“我跟你说过,我们寨子里有一位灵医,精通百草药性,医术很是了得,应该可以治好你的肺伤。送你回寨之后,我们一边治伤,一边慢慢找寻你的伙伴不迟。”
白逸星自见到貌美如花的凌舒雪后,心里想的都是想的重振祖业,以迎娶她成为自己的妻子,无奈天有不测风云,一切于两日内在海上毁于一旦。什么重振祖业,再复荣光,什么貌美如花的妻子,都是绝无可能,而且自己的性命也将不保。
这些天他已经心灰意冷,意志消沉,便只淡淡地说道:“都听两位安排吧。”
老猎人砍了一些木棍和藤条,做了一个软软的简易背篼,叫白逸星半躺半坐在里面,并嘱咐小木背负的时候动作轻柔些,以免加重他的伤势。
小木应了。
再收拾了小一阵,将猎物尽数负在身上,老猎人领着二人往寨子出发。
三人一路闲谈。
交谈得知,这老猎人和年轻人姓楚,是爷孙二人,爷爷叫楚良,孙子叫楚小木。这座百花岛上住得有七八百人,分成东、南两个寨子,他们二人住在南寨。
岛民们平常以捕鱼打猎、挖蛤淘盐为生,其中以在海中捕鱼挖蛤占了十之八九,山中打猎仅占十之一二。
白逸星心想:“原来他们很少在山间打猎,能够得他们相救,真是十分侥幸。唉,但愿能逢凶化吉,治好我的肺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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