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俊亦听此,猛地咳嗽起来,脸色都变了:“你,您听谁说的?”
“你朋友呗,还能谁。”鲁禄见他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轻哼一声:“喜欢就追,别闷着,一点都不像鲁家的孩子。”
鲁俊亦嘴角一扯,他倒是想追,也得能再见到她啊,现在连叫什么都不知道,别说见她了。
见他又不说话,鲁禄翻了白眼,边说边往里走:“追可以,但也记得,别什么人都追,记得调查清楚,鲁家也称得上是书香门第。”
鲁俊亦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眸色稍沉,心里叹息:‘麻烦。’
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照片,若是让鲁禄看到这照片,怕是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不过想想,两人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谁来强行融入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关掉手机,鲁俊亦揉着脖子回了房,因为太累,晚饭都没有吃。
夜里十点,大雨不止,伴随阵阵大风,长廊下都有了不少的雨水。
沈烨被疼醒,裸露的手臂上,青筋颜色略深,更像黑绿色,她转头望向窗户,依稀可见外面的倾盆大雨。
蓦地,沈烨捂嘴咳嗽着下了床,悄无声息离开了鲁家。
——
临近十一点,临河镇街角的一家小诊所此时还亮着灯,一名身着白大褂,鼻梁上架着老花镜的老医生正在货架前忙碌。
沈烨脸戴口罩,将湿漉漉的雨伞靠墙而放,迈步往里走时,鞋子上带了不少水进来,冷风吹过,她不禁咳嗽了两声。
老医生听到动静,从货架里探出头往门口看,离得远,看不清面容,微微蹙眉:“小姑娘,这么晚了买药还是治病?”
沈烨清了清嗓子,微佝偻着背,嗓音沙哑,眼也不抬地说:“买药。”
听此,老医生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心里疑惑她这么晚来买药的同时,提着篮子从货架中走出来,轻咳两声:“需要什么药?谁吃?”
沈烨没说话,抬起头自顾自看向他身后货架。
老医生此刻看清露出一点的面容,吓得手上一松,篮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老花镜都遮不住他眼里惊吓:“你……”
话堵在嗓子眼,他现在确定,这人不是临河镇的人,这么晚,又买药,老医生不禁紧张起来。
沈烨看他一眼,见怪不怪地低下头,抬手朝前一指:“那边的止痛药、消炎药、退烧药都给我。”
老医生一愣,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眯眼看清东西,忙摇头:“你买可以,但不能都给你,那些药效猛,
如果只是止疼跟退烧,你一个,小,小姑娘可能都不需要,那些是特级。”
一般情况下,这些药是给镇上一些病入膏肓,却依旧在忍受病痛折磨的老人,为了让他们能走的轻松一点,子女会买这种药效强的。
但一般人吃这种太猛,容易出现四肢麻木、嗜睡等副作用。
沈烨抬眼与他对视,从口袋里拿出一沓刚取的现金放在他桌上,闷声道:“给我。”
“这……”老医生看着那钱:“这,不是钱不钱地问……”
没等说完,沈烨又是一沓现金,不带一丝拖泥带水,一句废话的。
老医生喉咙上下滚动,没再多言,伸手麻溜地提过一个篮子跑到货架前开始装药。
倒不是因为钱多,只是因为钱太多,怕自己再不快点,迎接的可能就不是客人了。
片刻,药放在沈烨面前,老医生转身去拿袋子的功夫,那几种药已经被拆开,就见沈烨捏着一把药就直接塞在嘴里。
老医生吓了一跳:“不是,姑娘,这药不是你这样吃的,会,会……”
话在喉咙卡着,沈烨忽视他的存在,走到饮水机前,一杯水一杯水地喝,老医生看在眼里,感觉自己这半辈子的治病救人,都白救了。
“柳爷爷,不好意思,来晚了,让您这么晚还在店里。”
轻快的男声从门口传来,沈烨和柳俕同时循声看过去。
当看到祁柏那张儒雅俊毅的脸,沈烨喝水的动作稍滞,随即转过头继续喝。
柳俕从惊愕中回过神,摇了摇头:“不妨事,也不是很晚。”
余光瞥向饮水机前的沈烨,如果跟平常一样时间关门,怕是遇不到这种客人。
祁柏这时也注意到店里还有人,愣了愣:“这么晚还有客人。”
因为背对,祁柏看不到沈烨的脸。
“买药的,路不是堵了吗?你怎么过来的?”柳俕一边装药一边询问。
祁柏走过去,眼眸含笑,将手中盒子随意放在桌上:“搭了一辆摩托车,那路想通,起码要等雨停。”
柳俕:“唉,这雨一天两天怕是不会停,你也是有心,还专门跑过来给我送东西。”
祁柏微微一笑:“倒也不是专门,我朋友在这边拜访长辈,他身体不好,也是我跟父亲的病人,因为回不去,天气又冷,我怕他出事,过来照顾一下。”
闻言,柳俕明白了,点点头:“你父亲还没回来啊?”
祁柏的父亲与他是忘年交,曾在一次连环车祸中相识,同为医生,见此情况,便一起加入救援当中,结束以后得知他是别人的私人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