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一抹亮光从眼前闪过,沈烨下意识抬手遮挡,她放下手,抬眸望去,而那光只出现了一瞬,已经捕捉不到身影,但直觉告诉她,这附近还有人,且不是他们任何一家安排的人。
“时小姐,我们该去那边看看了。”
听到舒阳绪在下面呼喊,沈烨停止了思考,转过身三下五除二跳下了树干堆。
半晌,他们走完了被简单处理的地方,站定休息。
烈日高悬于空中,闷热的气味使人心情都不好了。
“时小姐,刚才也看了,过年前,推出来一部分是没有问题的,提前营业,也能提前回本,你说的那些问题都是可以克服的。”
宋鹤轩喋喋不休说着自己的设想。
舒阳绪在旁边不说话,静静地听。
沈烨抬手蹭了下鼻尖,余光注意到,正对宋鹤轩后背的一根树杈似有断裂的意思,眸微眯,脚下不经意往后退了好几步。
忽而,一阵风吹过,惊呼声骤然响起。
“宋二少,闪开!树...”
声音未听全,宋鹤轩转头刹那,有普通小孩手臂那么粗的树杈当头砸下,砸得他眼冒金星,直接到底。
“卧槽!”舒阳绪被树枝碰到,安全帽往一头外,但来不及扶正,赶忙蹲下身查看,管理员也急急忙忙赶过来。
沈烨站在原地,眉头上挑,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传给宋书恒,继而没理会狂轰滥炸的消息,静静看着这一场意外收场。
下午三点,明都医院里。
闻讯而来的宋哲言看到抱着纱布昏迷不醒的宋鹤轩,神情焦急,看向舒阳绪、沈烨两人,语气沉冷:“怎么会这样?你们不是去勘察吗?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我们是去勘察的,进去前提醒过他要戴头盔,他嫌脏不戴,所以意外来临时谁也没反应过来,宋爷爷,你也不要这么着急,
医生说了,只是轻微脑震荡,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舒阳绪温声安抚,看了眼沈烨,企图让她帮忙一起。
沈烨装模作样地劝慰着:“宋爷爷,你要往好处想,只是轻微脑震荡,不是植物人,这工地危险不仅仅是建房,以后还是要增强危险意识,不然下次就不知道会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听此,舒阳绪瞳孔都瞪大了。
“你说什么?”宋哲言气上心头:“你还觉得有下次?”
沈烨面带微笑:“我只是提醒,宋爷爷这样会让人觉得我在诅咒宋二少。”
“你不是身手很好吗?又离得那么近,为什么没有拉一把?”宋哲言气急败坏,开始找理由挑刺:“你时家什么意思?”
沈烨笑了笑,摊开双手,目光透露出无辜感:“宋爷爷,都说了是意外,我身手再好,也不能预知未来啊,就像宋大少传言身手也不差,听宋二少说还不是住了院,所以意外,无法规避。”
“你这丫头,牙尖嘴利,鹤轩能跟那个逆子比吗?”宋哲言之前表现出的喜爱,在此刻全然不在:“我看你就是故意不想救!”
沈烨叹了一口气:“宋爷爷你这样我百口莫辩。”
舒阳绪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敢松懈:“宋爷爷,真的是意外,那一刻我距离他更近,我都没反应过来,怎么能怪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小姐身上呢?”
“你这么说,那为什么你毫发无伤!”
宋哲言这般无差别攻击,舒阳绪有些招架不住。
“我,我戴了安全帽。”
听到这,宋哲言气都不知道该怎么生。
“大老远就听到你这嗓门在嚎,你孙子是死了吗?”
时乐贤苍老且有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屋内紧张的气氛。
下一秒,时乐贤的拐杖先一步出现在几人眼前,紧随其后的舒桐也带着慈爱地笑出现。
“你说谁孙子死了?”宋哲言冷声质问。
时乐贤气哼一声,目光扫过病床上的宋鹤轩:“你那样子,不知道的人,当然以为你孙子死了,况且刚才阳绪也说了,他自己不戴帽子,怪谁?
只能怪他倒霉。”
“你...”
舒桐忙上前推开动怒的宋哲言:“哎呀,都是来看孩子的,不要吵了,孩子们看到像什么样子?”
这似曾相识的画面落在舒阳绪眼里,不禁没忍住笑出了声。
舒桐一记冷眼看去,舒阳绪忙用咳嗽掩饰。
时乐贤懒得跟他吵,看向沈烨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欣慰,在门口停留的时候,就听到她把宋哲言怼得说不出话还挑不出错,以前倒是没发现自家孙女这嘴除了说甜言蜜语,
还带毒。
沈烨刚才有一丝放纵,见时乐贤投来目光,倒不慌张。
“今天勘察得如何?有什么进展?”
听到问话,沈烨淡然道:“一切按部就班。”余光扫了眼宋哲言:“只是,在修路跟什么时候推出,出现了分歧,宋二少想自费修路,
然后临近过年期间推出一部分,提前收取盈利。”
闻言,时乐贤皱起了眉。
舒桐面露惊愕:“这怎么好提前,万一有人跑进未开发的,出了事,这责任可不好担。”
沈烨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