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家里厨房做的,你一份,爸爸一份,妈妈,你现在要不要吃一点?”沈烨坐在床边,将粥放在支起的小桌上。
温曦没说话,缓了缓试图坐起身子吃,可身体依旧无力,打过吊针的手传来隐隐阵痛,喉咙中不忍再次发出闷闷的咳嗽声。
见此,沈烨端起粥,开始喂。
扑面而来的粥香,瞬间唤起温曦饥饿感,张嘴吃下,味蕾被咸香填满,很快,一碗粥在安静和谐的氛围中吃掉大半。
温曦有了几分力气,轻声问出心中疑惑:“不是让你回去休息了吗?怎么这么晚还跑过来了?”
“明天不上课,结束课程看张姨要来医院就主动要求过来了,而且也不晚。”沈烨语气轻描淡写,仿佛真的只是来送个饭。
温曦想到什么,垂眸落于她双腿:“你伤处理了吗?”
沈烨:“处理了。”
“那就好。”温曦轻咳两声:“以后做事别那么冲动,受伤...”她下意识想说‘受伤你父母会担心’这种话,临到嘴边拐了弯:“爸爸妈妈会心疼的,你是女孩子,留疤多难看啊。”
沈烨眉眼微弯,语气轻快不少:“妈妈不怪我就行。”
温曦没说话,吃过她送来的粥,屋内气氛还算温馨。
门外时锦和将这一幕幕收入眼里,睫羽微垂,掩下眸中幽冷。
蓦地,时锦和收敛神情,推门进入,沈烨、温曦这时同时看向他。
“爸爸。”
时锦和轻嗯一声,从她手里拿过粥:“明天国外有个紧急会议需要我去,手术已经安排了时间,那时候我差不多也回来了,
这几天,你跟小瑾要好好在家听话,我会让齐裾盯着。”
说了这么多,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沈烨乖乖点头,温曦蹙眉不解:“是出什么事了吗?要去这么久!”
时锦和一本正经地点头:“有个合作商企图对国外时家的生意动手,放心,我速去速回,回来陪你做手术。”
温曦不疑有他:“好吧。”
“回去休息吧,太晚不安全。”时锦和对沈烨说,语气淡淡,看不出情绪,只以为他还在生白天的气。
沈烨没有拒绝,打了招呼转身离开。
半晌,沈烨拐进厕所又出来,已经换了装束,宽大无标志灰色卫衣、黑色直筒裤牛仔裤,卫衣帽盖头,口罩遮面,只露出一双寂寥无光的眸和那骇人的一截伤疤。
踱步乘坐电梯来到顶楼住院部角落病房。
推开门刹那,刺鼻的烟味扑面而来,混合几分烈酒的味道,任谁进来都要愣上一愣。
沈烨没做停留,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还在抽烟的几人顿时停下动作,起身站在一边,脸上毫无刚才那般嚣张无所谓。
“老二来了,正好,刚到的酒酿,今晚喝个不醉不归。”箫翁右臂跟左腿同时打着石膏,左手指尖夹着雪茄,
烟雾缭绕,酒气横生,将他一脸病态给模糊,脸颊若隐若现的红晕,一系列操作,仿佛他不是伤员一样。
沈烨瞥了眼茶几上的几个下酒菜以及那凌乱的座椅,淡然道:“别人进医院救命,你进医院找阎王,怎么,想找阎王喝两杯?”
此话一出,旁边拍拍站的三人,强压下涌上来的笑意,却还是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箫翁瞪他们一眼,没好气道:“都是木头啊,还不给我二姐把常抽的烟点上。”
闻言,几人拿烟、递烟、点烟分工明确地一一凑到沈烨面前。
沈烨没说话,摘下口罩,宽大的帽檐给脸上照下大片阴影,饶是看过很多次的箫翁,乍一看到她脸上那骇人的疤痕也是倒吸冷气。
“老二啊,我认识一位整容医生,要不咱把脸整一整,怪吓人不说,也影响咱颜值不是,想找小鲜肉都没机会。”箫翁半开玩笑地提议,随即猛吸一口雪茄。
沈烨接过细长的烟噙在唇间,瞥了他一眼,幽冷的火光瞬息间点燃,轻吸两口,她顺势坐下:“实力不行别怪路不平,让他先给你脑子整一整吧,这次又怎么回事?这么惨。”
收到箫翁求救的信号,来医院路上,项乾也没跟她说怎么回事,只说被人打了。
感觉到被羞辱的箫翁被烟呛了下,猛咳几声,眼神示意一旁几人。
接收到信号,其中一人拿来平板放在沈烨面前,蹲下身,神情充斥着讨好:“沈姐,这次是意外,本来我们都要返回领地了,中途有人忽然出现阻拦,
我们的船只在海面上起不到优势,所以就...”他停顿两秒,观察着沈烨表情:“我们准备带回去的物资也被他们抢去,箫哥带我们逃走才保住命。”
平板中出现船只被抢后短暂的一节画面,数百名身着奇装异服的人冲向货船,手里武器全是最新款,为首人看不清容貌。
沈烨叼着烟,拿过平板放大,看清他们胸前不算起眼的徽章,心里有了猜测:“那你们是真废。”
箫翁啧了一声,企图挽回颜面:“我们这叫寡不敌众。”
“哦,那你们放弃吧,东西到他们手里了,想拿回来除非一锅端。”沈烨漫不经心说完,手中香烟刚好燃尽。
箫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