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坐在单人沙发上,听着她们的话,并不理解其中深意,但顾这个姓,来了明都听到的还是很多,眸光转动,刹那间瞥到里侧墙壁上的三张照片,
最外侧的一张好像是简笔画,距离太远,角度不行,沈烨有些看不清楚。
蓦地,又听到温曦在问。
“顾家这么多年没举办宴会,这次操持,就你一人吗?”
顾司瑶叹了一口气,面露无奈:“他说明天会来,但他那个性格,怕是人多又不耐烦离开了,现在我也是随他吧。”
温曦了然。
她们一直谈论到下午,安排好所有,天边日落染红了天边,橙红色的光洒落在树林之上,给予镀上一层霞光。
沈烨第N次从厕所里出来,就看到一名陌生男子从外面进来,一身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目测一八五的身高,气质出众。
当走到顾司瑶身旁后,眉眼间那最后几分锋芒消散,只剩无尽的温柔。
在上厕所时,沈烨就查了一点顾司瑶的信息,未结婚前她是顾氏集团执行总裁,权力只在董事之下,后跟星逸集团总裁从相看两厌,到如今的恩爱无双,算是事业爱情双丰收。
一直跟丈夫一家生活在隔壁的潾风市,很少再回明都。
“念念,我们该回去了。”
温曦的话拉回了沈烨的思绪,迈步走过去跟上了她的步伐。
出了门,原本空旷的草坪上已经布置精美,白色长桌、鲜花、气球,比刚才来要有生气不少。
忽而,不远处传来一道呵斥的声音。
“说过了,明天宴会结束要把一切恢复原样,谁准你胡乱动地面的,让家主看到,你要是不想干,别拖累我们。”
沈烨收回视线,有些困乏地打了个哈欠。
温曦注意到这一点,拍了拍她的手:“回去吃完药早点休息,今天起得的确有点早。”
沈烨:“好的妈妈。”
晚上九点过十分,沈烨从浴室出来,屋里水杯空了,拉开门要去接水喝,就听到楼下传来的叱责声,她不禁加快了步伐往栏杆站。
“你不去总要给个理由,为什么不去?这段时间你天天早出晚归都去干什么了?”时锦和身上西装还没脱,微微松开的领口,以及眉眼间那上升的怒火,都在昭示着不耐烦。
温曦站在一旁,想说什么,却也想知道这段时间时瑾去了哪,连保镖都不带:“小瑾,跟我们说,这段时间你去干什么了?”
时瑾握紧肩膀上两根黑色书包带子,垂着头,语调淡淡:“没干什么,你们为什么非要问,以前也没见你们问这么多啊。”
因为时念是继承人,时家几乎所有的心思都在时念身上,他的老师也都是从时念不合适的老师中挑选的。
他只要不犯法,做什么时家也不会去多管一点。
时锦和:“难道我们不能问吗?天天早出晚归,让你一起参加个宴会你也不去,你到底想干什么?是我们让你太自由了是不是?”
“我说了我在图书馆,你们不信我有什么办法!”时瑾一时没控制住,大声怼了回去,黑亮的眸此刻微微泛红,透着几分委屈。
“你现在还开始撒谎了,你说在图书馆,为什么保镖说你跟几个男生天天跑没影!”
闻言,时瑾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派人跟踪我!”
时锦和非但不觉有错,反而似找到了突破口般,继续质问:“你承认了不是去的图书馆对不对!”
“这是我的隐私,你怎么能让人跟踪我呢!”时瑾声音比他还大,头顶卷毛一摇一晃,眼眶更加红润,委屈至极。
时锦和怒斥道:“我是你父亲,是为了你好!知不知道外面多危险,有多少人盯着时家?你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了?”
“你说的都是为我好,我不顺从你就是不懂事!”时瑾越说越委屈,豆大的泪珠如珍珠般滚落:“非要我跟我姐一样,处处听你的安排才叫懂事!是不是哪天,我的婚姻也要被你们安排,你太霸道了!”
说完,他转身大步往外走,很快没入夜色中消失。
“小瑾...”温曦追到门口已经看不到人影了,转头望向时锦和:“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他还是个孩子。”
时锦和偏着头没说话,脸色依旧难看,温曦转身冲齐裾说:“快让人去找找,大晚上别出事了。”
齐裾刚有动作,沈烨从旋转楼梯上走了下来:“妈妈,我带人去吧,他现在情绪可能不太好。”
听此,温曦犹豫了几秒,自家儿子最喜欢的便是姐姐,现在她虽不是自己亲生女儿,但顶着亲生女儿的脸,她去会比管家或比她们去都管用些。
“也行,你,你注意安全,手臂伤还没好。”
沈烨点点头,从架子上随便拿了件外套披在肩上,想了下又拿了个便带人走了出去,她们一部分在庄园内部找,一部分往外围找。
临近十一点才在庄园外一公里的路灯下找到人。
远远的,时瑾抱着包一边抹眼泪一边缩在椅子上,似被抛弃的卷毛小狗,风拂过他的衣摆,冷风呼呼往衣服里面灌,他不禁打了个喷嚏。
下一秒,肩头一沉,时瑾转回头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