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降其庶子,其孙不降其父】
……
【大夫不主士之丧】
……
【为慈母之父母无服,夫为人后者,其妻为舅姑大功】
……
【士祔于大夫则易牲】
……
【继父不同居也者】
……
地域广博的阴间。
似乎永远是黄昏的时间,永远是深秋的肃杀季节。
一群铁青色皮肤的干尸,穿着儒士的衣服,整齐划一的跪倒在草堂地上,手持竹简朗诵。
他们口不张,手不握,尸臭味道,萦绕着整个草堂。
在他们的不远之处,一炉香火正在腾腾燃烧。
一具“尸”,端坐在了庙宇之中,这些儒士的朗诵并入香火,落在了他的鼻孔之前,被他吸了进去。
远远看去,香火如蛇。
在更遥远的地方。
无数黑影盘桓,这些黑影看上去,千人千面。
他们可以是别人的姥姥,也可以是别人的爷爷、奶奶。
更可以是蝶女。
悠远的声音从梦境之中出现,香灰和纸灰的味道,萦绕在林峰的鼻尖,从某一处裂缝吹出来,又落在了林峰的身上
在这样整齐划一的念诵之中。
林峰陷入了“安眠”。
他“安详”的躺在了床上,他的腹部和胸腔以一种很奇怪的方式,和周围的空气共鸣着,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声音。
低沉又厚重。
像是祭祀之音,但是又非同寻常。
祭祀需要祭品,这里没有祭品。
他的双手交叠着,放在了下丹田的地方,买来的鸡毛掸子就在身边,确保他能够第一时间,拿起“武器”,只不过他这一次睡觉,睡的有些太沉了些。
外面婆娑的阴影,像是鬼祟的影子,这一般都是外头有一棵柳树或者其余的树木,风吹树叶,产生的情形。
可林峰租住的这个院子,里头,没树。
风吹在房门上,发出了类似于敲门的“咚咚咚”声音。
林峰依然在安睡。
关掉的房门,从底下的缝隙里面,阴影蔓延了过来,潮水一样的湿头发,朝着房梁上面聚集,最后更是化作了一张巨大的,遍布了整个天花板房梁的,数不清的湿头发组成的,衰老又可怖的脸。
这张脸看着睡觉的林峰,垂下来了自己看不见的绳索,打算套在林峰的脖子上。
“绞死。”
“绞死。”
“绞死。”
……
阴间。
诡异的道路之上。
被吸取了寿命的倒霉老哥,李高,浑浑噩噩的站在象征安全的道路上。
老妇人突兀的出现,她的手好像是铁箍一样,死死的抓住了病人老哥。
恶臭的脓水从她的衣袖里面滴落下来,像是黄色的沥青一样,落在地上,她更是口角流下恶臭的涎水。
【乖囡,乖囡,乖囡,和我走啊,乖囡,我是你的姥姥啊】
落在地上的各种液体,化作了一种奇异的味道,朝着李高的鼻孔之中,钻了进去。
令人作呕的味道传入了李高的鼻子之中,李高皮肤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老人斑,一种老人味,从他身上传了出来。
李高毫无所觉。
他望向了从眼前的老妇人。
看清楚了来人的面孔,他的神情从浑浑噩噩,变得极其激动。
他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
“姥姥。”
一声姥姥出来,他的一口寿元,再度落入了“姥姥”的身上,在姥姥和他接触的皮肤上,姥姥皮肤裂开,从里面钻出来了黑色的潮湿头发,钻进了他的胳膊,李高的寿元,再度加速流逝。
李高对此,毫无所觉,他只觉得自己满心都是思念之情,反手抓住了姥姥的手,像是怕她逃跑一样。
哽咽。
“姥姥,姥姥,我好想你啊,姥姥。”
李高情真意切。
他看到的姥姥,极其的慈祥,和蔼。
“姥姥”也温柔的拍着他的后背,张大了嘴巴。
传来恶臭的风。
古怪的香火味道,也从远方传递了过来,这里无风,香味的传递,以另外一种神奇的方式进行。
这里是阴间三不管地带。
有迷魂之音。
有摄魂之术。
顺着香味传递过来的,还有丧音,古老的音律顺着那些朗诵来到了的耳朵之中。
姥姥张开嘴说些什么,李高却听不到,姥姥脸上,像是老榕树的皮。
很难以形容。
她看上去着实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