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姜执月一口茶就这么喷了出来,不大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南风馆?”
慎墨一个闪避,躲开了小姐喷出来的茶水:“就是南风馆。”
“是那个,有男人的南风馆?”姜执月目光有些游离,没想到啊,段泓聿居然还好这一口?!
慎墨再度点头:“就是那个,有男人的南风馆。”
长绘递了手帕给姜执月,扭头看向慎墨,目光里带着谴责:“墨侍卫,下次不要在小姐喝茶的时候说这么惊掉下巴的消息,呛着了怎么办。”
长绘是姜执月身边年纪最小的一个,但性子最是泼辣,慎墨也不敢轻易招惹她。
姜执月也不在意,好奇地问:“这事儿是真的吗?”
慎墨摇头,又点头:“不是真的,也是真的了。”
姜执月了然,这这倒是。
凌晨发生的事儿,这会儿才过晌午,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再加上之前与林玉钟私会的事儿,段泓聿与广昌侯府这回可算是彻底地扬名了。
“对了,之前叫你查林氏入府之前有消息么。”姜执月问。
她始终觉得林家背后另有其人,当年她阿爹养林净秋做外室的事一定不那么纯粹。
慎墨抱拳:“小姐恕罪,还在查。”
听到慎墨这话,姜执月也不意外,反而是心里有数了。
如果林净秋当年只是简单的意外,成为了阿爹的外室,怎么会这么难查呢?
越难查,就证明越有鬼。
“小心些,别暴露了,这件事说不定另有隐情。”姜执月对慎墨叮嘱道。
慎墨点头,“小姐放心,属下明白。”
“段泓聿这件事你盯着点儿,别太过火,必要的时候搅一搅浑水,别被看出来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姜执月总觉得这件事或许跟二叔有关系,下手太果断了。
她让慎墨盯着点儿,广昌侯府若有聪明人想破局,就会把事情闹过火。
如此一来,京城的目光都集中在广昌侯府身上,有心人自然也能看出来这是有人在针对广昌侯府。
和广昌侯府有着儿女姻亲关系的英国公府则很容易被搅进这趟浑水。
慎墨也是聪明人,被姜执月这么一说,他马上明白过来,立即告退离开。
长绘目送慎墨离开之后,小声地问道:“小姐,我总觉得您最近好像很信任墨侍卫啊。”
姜执月嘴角漾开笑意:“怎么突然这样问?”
长绘顿了一下,“您以前很讨厌墨侍卫,从不让墨侍卫靠近。就是……就是从您那日折返回府开始,突然就不讨厌他了。”
姜执月看着长绘还稚嫩的面容,神色感慨。
她想起前世的长绘,在长缨死后拼命想要护住自己,被林净秋命人打瘸了腿,全家都被赶出京城。
慎墨武艺不低,可林净秋能差使她阿爹的副手,都风等人把慎墨擒住,送往官府,‘背主’之罪,判了个流放。
她其实不知慎墨为何如此忠心,因她前世实在不是个好主子。
为此她想尽办法,在慎墨刚出京城的时候见了他一面,询问缘由,他只说为了报长公子的恩。
其他的,姜执月再问,慎墨也不肯说了。
官兵又催促,在姜执月最后的记忆里只留下慎墨一瘸一拐的背影。
重生之后,姜执月也想过为什么慎墨不肯说。
她被赶出国公府时,阿兄已经被害死,慎墨还肯护着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阿兄说让他保护自己,他就真的一直都在保护自己。
长绘被姜执月看得久了,她伸手在小姐面前晃晃,“小姐?”
姜执月回过神来,笑了笑:“想试试他听不听我的,发现他很可靠,自然就不讨厌了。”
长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俏皮地笑了起来:“既然小姐不讨厌他了,那我也不讨厌他了。”
姜执月失笑,她这一次会好好护住身边人的,绝不让他们遭遇前世的折磨。
——
广昌侯府
“你平素乖巧,没想到闹起事来,一件比一件难收拾,难不成你平日里的乖巧都是装的不成!”
广昌侯手里抓着一根长棍,狠狠地打在段泓聿的身上:“南风馆!你敢去那样龌龊的地方!还被金吾卫撞上!看老子今日不打死你!”
段泓聿本来还在忍痛挨打,眼看着他爹下手越来越狠,忍不住往旁边一躲。
段泓聿这一躲,广昌侯就更生气了:“你还敢躲!惹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还敢躲!”
广昌侯追着段泓聿打,一下比一下狠。
“住手!住手!”
广昌侯夫人扶着段老夫人赶来,段老夫人连忙喝止广昌侯:“你就这么一个儿子,你是想让广昌侯府绝嗣不成!”
广昌侯也是丢了脸面,一时气愤上头,也没有真的想要打死段泓聿,被段老夫人这么一说,也就停了手。
只他脸上的愤然之色一点儿也不见消退。
段老夫人拄着拐杖上前,心疼地摸了摸宝贝孙子,扭头对着广昌侯就是一顿骂:“泓聿平时多么好的一个孩子!你没闹清楚事情就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