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净秋没想到姜执月会说这句话,她微怔之后,立即道:“六小姐这是在和妾开玩笑吗?”
姜执月微微偏头,微微一笑:“怎么会是玩笑呢?”
林净秋口舌发干,她相信姜执月是真的能做得出这种事来。
英国公府六小姐做事,从来都是我行我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见林净秋被吓着,姜执月哼笑一声,笑意愈发灿烂。
“姨娘这是什么表情?给主母磕头本就是为人妾室的本分。况姨娘外室入门,连贱妾都不如,能给主母磕头已是姨娘修来的福分了。”
这话太毒,一针见血地戳在了林净秋心口上。
林净秋顿时觉得心口一窒,抬头死死地盯着姜执月,差点气得呕血!
她从前觉得姜执月这性子好,牙尖嘴利,是一把好刀,指哪打哪,连英国公都敢驳斥。
可是当姜执月真的调转枪口,把这份伶俐的口齿用在她身上时,她才知道杀人诛心,不外如是。
林净秋面色难堪,甚至一时忘记反驳。
一旁的林玉钟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脚往里缩了缩,企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姜执月偏偏不如她的意,一侧目,眼神直直对上林玉钟。
林玉钟几乎是整个人都贴在椅子里,用尽自己的力气,不让自己失态的尖叫出来。
姜执月仔细地打量林玉钟,发现她好像从来没有变过。
得势时态度嚣张,还能维持贵女仪态,一旦被人狠狠碾压过,她的自信就再也无法在那人面前树立起来。
像一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
姜执月看得出,林玉钟是在害怕自己,就因为昨日那一巴掌?
啧。
姜执月收回刚刚的评价,说她是纸老虎,都是夸大其词。
充其量是只狗仗人势的狗。
“妾身到底是国公爷的人,六小姐不觉得自己太过了吗?”
林净秋恨得咬牙切齿,也只能寄望于英国公的名头能压一压姜执月。
毕竟英国公素来严苛,姜执月对他还是有几分畏惧在的。
姜执月还以为林净秋会放狠话,没想到又拿她阿爹来吓唬她。
“国公爷的人?”姜执月愈发觉得好笑:“林姨娘什么时候能坐得上英国公夫人的位置,再来指教我不迟。”
不等着林净秋开口,姜执月又道:“哦不对,以你的身份,一个姨娘之位这辈子就到头了。”
“至于其他的,只要我活着,你永远别想。”
姜执月神情淡然地补充完最后一句,甚至还饶有兴致地看林净秋。
“你!”林净秋维持多年的脸色终于绷不住了。
姜执月对林净秋的失态很感兴趣,看林净秋脸色铁青,她又道,“姨娘今日不想去倒也无妨,还有明日,后日。总之,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说完就带着长缨扬长而去。
林净秋一直强忍着脾气,直到丁香来报说六小姐已经走了之后,才大发雷霆,将床案上的东西统统扫落!
“姜执月!小小年纪,心肠够狠!”
林净秋恨得心在滴血,姜执月不光当面戳穿了她的打算,甚至明目张胆的针对她!
林净秋的确慌了一瞬,可一想到自己是千辛万苦才进了国公府,她怎会轻易认输!
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罢了!
林净秋怒上心头,顿时心生一计,让林玉钟过来,耳语了几句。
林玉钟听完脸色大变,眼神中是遮掩不住的惊诧:“姑母你……”
林净秋娇美的面庞尽显狠色:“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必然要让她姜执月也付出代价。”
“可姑母……”
林玉钟还想再劝,被林净秋挥手打断:“没有可是,从她决意与我翻脸开始,我和她之间就水火不容了。”
林净秋没说出口的是,哪怕是为了姜念时,她也要搏一搏。
一个受宠的姨娘之子和不受宠的姨娘之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林玉钟见姑母态度如此坚决,也只好同意她的打算,去取姑母所说的那只马鞭。
林玉钟拿着马鞭过来,犹豫地站在林净秋床前。
林净秋深吸一口气,定定地看着林玉钟:“动手吧。”
“姑母,真的要动手吗?”林玉钟看着手中的马鞭,下不去手。
林净秋态度果决,纤柔的眉眼此刻全是决绝:“打!”
林玉钟被林净秋催促再三,终于扬鞭抽了过去。
只是林玉钟害怕,扬鞭时闭上了眼睛,这一鞭落在林净秋身上,软趴趴的。
“玉钟!若是姑母失宠,将来便无法为你谋夺好的婚事,你阿爹阿娘能为你寻到的婚事,怎么比得上国公府的!你甘心一辈子落于人后吗!”
林净秋放了狠话:“狠狠的打,越重,越好!”
林玉钟心头一惊,再次落在林净秋身上的鞭子已经用了十成力。
‘啪’——
这一鞭下去,只着里衣的林净秋立即被抽得皮开肉绽!
林净秋闷哼一声,嘴角都咬出血来,眸光狠戾,林玉钟吓得鞭子都落在地上。
林净秋忍着痛楚,咬牙道:“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