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殿出来,范闲心情略显沉重,他清楚庆帝已经对他有所怀疑,怀疑他与神庙之人,有所关联。
离开了大殿的范围,便看到李承泽等在出宫的必经之路上,看到他们出现后,迎了过来,挥退送他的太监,带着他往皇宫外走去。
“范闲,父皇可是因为昨日那首诗招你进宫的?”李承泽问道。
“正是因为此事。”范闲看了一眼李承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微微点头道。
“父皇心思难测,此次召见,怕是别有深意。”李承泽轻皱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也深知此事不简单,只盼能安然度过。”范闲叹了口气,缓声说道。
“范闲,你也不必过于忧心,我自会在旁留意。”李承泽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再者,以你的文采,想必父皇也不会对你怎样。”
“那就多谢了!”范闲拱手道谢。
两人一路并肩而行,走到宫门口。
“范闲,日后行事,还是低调些为好,京都的水深着呢。”李承泽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道。
“我明白,多谢提醒。”范闲再次谢过后,才转身离开。
他并没有回到范府,而是甩开跟随在身后的人,去往了解雨臣的府邸,被管家带着往书房走去。
“今日进宫可还顺利?”刚一进去,解雨臣便开口问道。
“唉……恐怕今后的日子不会太平了。”范闲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
“可有应对之法?”解雨臣微挑眉头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是这庆帝的心思着实让人难以捉摸,怕是不好对付啊。”范闲语气悠悠说道。
“庆帝此人多疑,而你的身份,注定你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对方的关注。”解雨臣微微皱起眉头,说道。
“师兄所言极是,如今庆帝对我已经有了疑心,往后在京都恐怕就要处处受限了。”范闲点了点头,一脸无奈道。
“既然事已至此,你不妨先下手为强。”解雨臣思索片刻后,开口说道。
“这其中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可能让这个朝代陷入动荡之中。”范闲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随即又黯淡下去,微微摇了摇头。
“只要提前做好应对措施即可。”解雨臣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若下不了手,可以让神庙那些人去做,毕竟他们也想让庆帝死。”
范闲听了解雨臣的话,心中不禁一阵翻腾,他深知这件事情关系重大,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师兄,你让我再想想。”范闲凝眉沉思。
“嗯,那你好好考虑吧!”解雨臣微微颔首,想到什么,随即又开口道,“若需要神庙那边的人动手,你需尽快做出决定,等天道开辟好空间后,那些人都会被送到那里去,与这里彻底隔开。”
范闲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表示明白,他知道解雨臣说的没错,如果想要让神庙的人,帮忙除掉庆帝,必须要尽快做出决定。
一旦天道开辟出空间,将神庙的人都送过去,那么就再也没有机会借助他们的力量了。
范闲低头沉思着,脑海中不断权衡利弊。
庆帝是他这具身体的生父,还是南庆的皇帝,杀掉他将会引起不小的轰动和影响,如果处理不好,不仅会给整个国家带来动荡,还会背负不小的因果。
但是,如果不采取行动,以庆帝的性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想方设法探查神庙的下落。
范闲在解雨臣的书房中,呆坐良久,天色渐暗,他依旧没能下定决心。
此刻,他的内心仿若一团乱麻,纷繁复杂,难以理清,思绪紊乱不堪。
历经长久的深思熟虑,范闲最终决定,暂且搁置借助神庙之人的力量,去铲除庆帝的想法。
离开了解雨臣府邸后,范闲回到了范府。
刚踏入府内,便见范建身着一袭深色长袍,面色沉凝如霜,身姿挺拔地站在大堂中央。
他的神情肃穆至极,令人望而生畏,仿佛周遭的一切,皆因为他的庄严肃穆而噤若寒蝉。
“范闲,出宫之后,为何不即刻回府?”范建眉头紧蹙,那深深的褶皱犹如沟壑纵横,声音低沉犹如闷雷滚滚,带着毋庸置疑的威严质问道。
范闲的眼神略微闪烁,稍作迟疑后,还是找了一个托词应付过去。
范建听完,眉头皱得更紧,却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沉默须臾后,才再度开口问道,“今日入宫,可有发生什么事?”
范闲并没有隐瞒,将入宫后的经历,大致讲述了一遍。
“日后行事还需谨慎思量。”范建目光复杂地凝视着他,语气深沉地提醒道。
“我明白,请父亲放心。”范闲郑重地点头回应道。
对于范建这个不是生父却胜似生父的男人,范闲心中还是很敬重的。
尽管并不清楚他与叶轻眉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来到京都的这段时间里,他深切地感受到了对方给予的真挚关怀。
“嗯。”范建微微颔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
范闲恭敬地向他行过一礼,而后才转身离开。
然而,满心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