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人怕不是在诓他吧? 宋聿翎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自己:“我与陈嬷嬷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不会害了她,更不会害了你。这件事情你多问一句,往后陈嬷嬷必定要谢你的。可若是放任不管,回头陈嬷嬷回来,你我二人都要吃挂落。” 宋聿翎加重了些语气:“费心多跑一趟,于你而言百利而无一害,何乐不为呢?” 他生的便很正派,清风朗月一般,一本正经说话的时候,容易让人不设防,不自觉地相信。 陈增眨了眨眼,没说可与不可,只是故作烦躁地将他赶出去了。 可他心里存这事儿,在屋子里待不住,午后便找了个借口偷偷出了府,赶回老家去了。 宋聿翎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易经对明日的事情有了预料。 就凭陈嬷嬷对他不喜却又百般护着他,他便不怀疑秦瑶光的话,也不怀疑陈嬷嬷对秦瑶光的衷心。 陈增是下午出去,上晚回来的,回来之后脚下生风。 许是得了好处,看向宋聿翎的目光格外温柔。 还是这小子心细靠谱,叫他今日得了姑姑不少银子,姑姑甚至许诺,办成了这件事情回头还要奖励他。 陈增嘿嘿一笑,已经摩拳擦掌了。 该说不说,陈嬷嬷一家在府中的人脉的确硬气,哪怕陈增只是个管理马房的,可想要做事儿使唤人,也有的是方法手段。 三房用过晚膳后,林姨娘便被丫鬟扶着去园子里散步了。大夫说过,他肚子里的孩子长得过大,需控制些饮食,又要每日出来走动,来日才好生产。林姨娘身边的梅香是她的心腹丫鬟,一贯喜欢在外打听消息说给林姨娘听,这会儿她便听到了个了不得地风声,悄悄道: “奴婢听说,明儿老夫人要请高僧过来做法事,为府里驱邪呢。” “咱们府里还要做那样的法事?”林姨娘诧异。 梅香却一脸兴奋:“甭管老夫人究竟打着什么样的主意,这事总得利用起来。” 林姨娘疑惑地侧过头,这是什么说法? “您想啊,能让老夫人请过来的必定是德高望重之人。若是这位开口说了些什么,老夫人跟三少爷还能不听?”梅香真是一片丹心向林姨娘,为了她操碎了心,“眼下您正怀着身孕,三夫人那儿又对您虎视眈眈,便是孩子生出来也未必能养在您身边。不如趁此机会,让大家知道三夫人命中带煞,与您肚子里面的小公子犯冲,需要隔得远远的才行,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免得日后她生不出孩子,过来抢您的。” 林姨娘紧张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梅香诱哄的声音尽在耳畔:“这回可是绝佳的机会啊,一劳永逸。” 梅香甚至期盼侯府能将高氏直接软禁,一辈子不让她出来,那时候三房岂不就是她们姨娘说了算么? 林姨娘心动了,可她又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明儿那么多人,我说话,管用么?” “管用!您如今怀着的可是老夫人的亲孙子,比大房那个小猫耗子不知金贵了多少倍。这次若不抓住,往后再想往三夫人身上泼脏水,可就不能了。” 林姨娘主仆二人密谋之时,高氏身边也有人与她透露了明日的法事。甚至连崔氏想要举办这场法事的缘由,也都添油加醋地告诉了她。 高氏听完,生生地折断了一根筷子, 都等着看她笑话是吧,好啊,那就等着,只要他们敢提,她必叫整个侯府鸡犬不宁! 翌日,崔氏请的高僧如约而至。 侯府里早就布置好了法场,三房几个主子都被叫了过来。只是不论是杨氏还是陈念知,都对这法事一头雾水,陈念知甚至还跑去问崔氏,他们府中未曾出现什么,为何要做法事。 秦瑶光冷笑:为何?自然是为了她们。 她早就从陈嬷嬷口中听说了这两人要做法事,虽不知道细节如何,但总归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不好过。 要不是系统让她安心,到时候有见招拆招的办法,秦瑶光早就炸了。 在她的臆想当中,崔氏应当会率先向她发难,直奔兰芷院而去,结果尚未开始的时候,三房那位林姨娘突然站了出来,柔柔弱弱地道:“老夫人,可否请大师先去妾身的院子里瞧一瞧,妾身怀有身孕,近来却噩梦缠身,总是睡梦中不安稳,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秽物。” 崔氏嫌弃她多事,可是顾念着她肚子里的孙子,只能勉强答应:“行吧,先去三房瞧一瞧。” 话才出口,那边的高氏却忽然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