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磨磨叽叽让人着急。不过,也因为有陈嬷嬷在,她才能这样有恃无恐,陈嬷嬷是崔氏之下第一人,在侯府下人跟前绝对是说一不二的,若非有她,秦瑶光哪里敢将人带进来? 无非就是仗着自己有退路罢了。 她道:“有话就说,何必这样扭捏?” 这话可是二夫人问她的,陈嬷嬷不吐不快:“夫人你怎么就看中了他?除了一张脸,他还有什么用处?” 秦瑶光眨了眨眼:“有那一张脸,不就够了吗?” 陈嬷嬷竟然有种果然如此的感想,真被她猜中,二夫人让这个人进来就是不安好心,图他的身子! 陈嬷嬷老脸通红:“夫人,您怎能如此,侯爷还在府上呢。” “那你就当他死了吧。”秦瑶光冷漠。 陈嬷嬷是自己人,不用害怕她告密,秦瑶光在她面前也不会遮掩自己对陈寅礼的厌恶:“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马上就要纳妾了,当初娶我的时候还说什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如今转过头便有了新欢,他不碰我,难道我还要为他守节不成?” 陈嬷嬷善意提醒:“那位不是新欢,是旧相识。” 甚至当初的诺言都可能是侯爷情迷意乱,误把夫人当作方婉柔,胡乱许出去的。 秦瑶光可不管:“什么新欢旧爱,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清清白白一个人,嫁到哪家都有好日子过。当初是他要娶我我才嫁进来的,可嫁进来之后反而成了插足者,我凭什么要受这份罪?他们可以将我视为弃子,我何苦还要为他痴心?他不珍惜我,自有珍惜我的人。” 陈嬷嬷皱眉:“可您总得挑个好的吧,就他这样的……” 陈嬷嬷难以言喻。 秦瑶光听不进去:“他这样就挺好。” 得了,好心当成驴肝肺,陈嬷嬷也不劝了。她现在唯一怕的就是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二夫人会被骂死。 陈嬷嬷:“那张脸太招人了,往后在人前还是带上面罩吧,对外就说他烂了脸,未免吓着别人,往后都得戴上面罩,死都不能摘。” 秦瑶光这回没有拒绝了,她也觉得戴上面罩挺好的,这样便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了。 只便宜她一个人。 成功将宋聿翎安顿好后,秦瑶光这心情本来好转许多,结果上房那边的人又来招惹她,问她对纳妾的仪式可有什么意见。 秦瑶光气得咆哮了一个“滚”字。 她只有一个意见,若能把纳妾改为冥婚,那才是真的大快人心。 陈寅礼这个遭人恨的赶紧死了算了!崔氏让彩屏下的药怎么不下的重些,直接让陈寅礼一命呜呼才好呢。 秦瑶光可以不搭理,可架不住别人故意在她跟前秀。 上房的人来找,秦瑶光拒了两三次,崔氏放话,秦瑶光再不去的话,便亲自来来请。秦瑶光想想还是算了,起身随着丫鬟去了上房。 可谁想,半道上遇见一对狗男女。 她站在海棠树下,陈寅礼并未看见她,至于方婉柔,秦瑶光不确定她有没有发现自己,即便发现了,也不妨碍她跟陈寅礼你侬我侬。 纳妾的日子定下来了,算是了却了陈寅礼的一桩心愿,但是他仍觉得对不住方婉柔:“原本该以正妻之礼迎你入府,如今却只能委屈你了。” “能回到京城,与寅礼哥哥再续前缘,婉柔已经很欢喜了,不该奢求太多。”她说完,又怅然地道,“况且,如今你的结发妻子另有他人,我私自入府,已经是对不住她了。” 秦瑶光怒极反笑,不内涵她就不能活了是吧? 然而陈寅礼那个贱骨头还就吃这一套,就差没有指天发誓了:“我同她未曾有过半点情分,当年只是思你太过,见她生得有几份像你这才起了别样的心思。若早知能遇上你,我绝不会跟她有丝毫纠葛。” 方婉柔感动异常。 两人相拥。 方婉柔目光虚虚地望着海棠树的方向,忽然问道:“你同她,真的只是表面夫妻么?” “那是自然。”陈寅礼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往后,你会不会碰她?” 陈寅礼脑海中闪过秦瑶光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眸,最终又看向方婉柔:“不会。” 方婉柔莞尔一笑,却还故意道:“即便不碰她,往后还是多给她些尊敬吧,否则二夫人一辈子孤苦未免太可怜。” “她能稳坐侯夫人的位置,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弥补了。” 方婉柔还是道:“不论如何,我总要敬着她的,否则依旧难安。” 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