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都是这般受着的。” 陈嬷嬷心中警惕,秦氏还想折腾她一整年? 秦瑶光是有这个意思,不过被系统劝住了,系统硬要让她做个礼数周全之人。秦瑶光虽然有些不情愿,可也知道系统不会害她,只能大发慈悲放过陈嬷嬷,转而向她学起了的规矩。 虽然秦瑶光对陈嬷嬷憎恶非常,但是平心而论,陈嬷嬷在礼数规矩这块,还是有真本事傍身的。 同样的礼节,崔氏或者杨氏她们行的都远不如陈嬷嬷行云流水。这还是她伤了腿之后的情况,若是平日里身子无恙,行起礼来的一举一动只会更赏心悦目。 秦瑶光卸去偏见,真就跟着这人学了一下午。 累是累的,从前也没有人这么认认真真地教过她,因底子薄弱,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 好在,陈嬷嬷不敢抱怨,倾囊相授,所以这一下午,两人还算和谐。 规矩学到酉时,秦瑶光便做主先歇下了。 陈嬷嬷又跟中了魔似的,不仅将崔氏今儿做的事说了一遍,连听来的府上其他两房的消息也都吐露了。 什么杨氏丫鬟挑拨其与庶子衡哥儿的关系,什么二房那位林姨娘怀孕已有三个月,陈季年嘴上一直哄着妻子高氏,但却一直偷偷补贴林姨娘,甚至还有方婉柔常与陈寅礼私会等一二事。 秦瑶光漫不经心地听完之后,赞许道:“不错,明儿继续打听。” 陈嬷嬷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伺候夫人是奴婢之幸。” 话里的谄媚一览无余。 说完,陈嬷嬷跟秦瑶光都愣了。两个人相看一眼,彼此心里都多多少少有些恶心。 咦…… 秦瑶光忍着作呕的冲动,而后僵硬地挥了挥手:“时辰不早了,你且先回去吧。” 陈嬷嬷自知失言,又没了脸面,面无表情地起身,匆匆离去。 出了房间之后,她立马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怎的就生了这么贱的一张嘴? 人走后,秦瑶光才又问起了系统:“你那同心锁,还能影响人的情感?” 系统回:“会潜移默化地影响一些。” 秦瑶光:“……” 她其实并不适应眼高于顶的陈嬷嬷忽然对她谄媚的模样。 转念又是一想,若是这东西给陈寅礼,让陈寅礼给她当奴才的话……嘶,罢了,陈嬷嬷她都受不了,更别提陈寅礼了。 怪恶心人的。 待陈嬷嬷回了寿椿院时,亦被崔氏叫去身边询问。 得知秦瑶光真的安安分分学规矩,不喊累也没撂挑子,崔氏第一反应竟是秦瑶光真的长进了。 若是换以前,秦瑶光便是再窝囊也会不情不愿,这回竟然将那些小性子都收了,还学得这样好,叫人惊讶。 秦瑶光不听话,她难掩怒火;可秦瑶光听话,她又烦躁不安。总觉得,有些事已脱离了掌控。 崔氏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真正脱离掌控的,是她最为倚重的心腹臂膀。 不过陈嬷嬷也不是真正坐以待毙的,她还是废了一番功夫请了高人,结果便是法事也做了、符水也喝了,香油钱撒了一拨接一拨,这中邪的毛病愣是一点儿没改。 到最后,陈嬷嬷认命了。 她倒是没觉得自己做了无用功,只想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应当是秦氏那个妖女太过厉害,没人能降伏得了她。因而在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前,还是不要得罪的好。至于老夫人那儿,能瞒一时是一时吧,她也是被逼无奈,算是情有可原。 受同心锁影响,陈嬷嬷教导秦瑶光时也分外尽心,一点私心也没有。 秦瑶光有她教,又有系统盯着,大半个月来进步神速。 她一门心思学规矩,全然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 当初凯旋的将士们,个都受到了赏赐,或是加官或是赏金银田产,只有武信侯府,至今未曾听到动静。而武信侯又是首功,按理说不会不赏。可事实却是,皇上置之不理,宫中上下三缄其口,那嘉奖看起来遥遥无期。 众人疑心,这武信侯府莫不是得罪了皇家? 外头流言纷扰,崔氏与陈寅礼日日都有听闻,却都有苦说不出。 说不在意是假的,别的功臣家中风光显赫,他们侯府却门可罗雀,两相对比,更为心寒。然而这心寒都是他们自己选的,崔氏也不能说什么,只是偶尔想起来时会忍不住悠悠一叹。 方婉柔对此心知肚明。崔姨母疼她,但也好颜面。她连累侯府是不争的事实,为今之计,只能哄着崔姨母,让自己今后的日子好过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