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昕瑶看着翠竹递过来的锦盒,面上淡然。
“勤王妃送的东西必定是好的,那就麻烦你回去带我谢过勤王妃的好意。”
翠竹如今已经不敢太过小瞧韩昕瑶。
韩昕芸出嫁时发生的那些事,她还记忆犹新。
她也很不懂,明明平日说话都不敢大声的人,怎么后来会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但敢与韩夫人正面起冲突,还设计从韩昕芸手中得了一颗夜明珠。
若换做之前,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我定会替大姑娘转达。”
翠竹面含微笑的答道。
“来时王妃说了,大姑娘若是有时间可以去与她话话家常,她出嫁有些日子,很是想念大姑娘。”
想念她?
韩昕芸这番话无异于黄鼠狼给鸡拜年。
先不说当初韩昕芸出嫁的时候,她送的那份大礼,让韩昕芸还怀恨在心。
再加上韩夫人的事,她们两人之间注定不会和平友好。
“勤王妃一路奔波,今日我就不去叨扰了,如今她回府省亲,我们有的是时间见面。”
翠竹听后没有多做停留,行礼后便转身离开。
“姑娘,二姑······勤王妃会不会已经知道了张氏的事?”
韩昕瑶看着锦盒里的玉镯,“这件事本也不是什么秘密,当初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即使表哥已经为我证实清白,但是韩昕芸定是不会相信。”
红杏蹙眉:“那怎么办?二姑娘如今是勤王妃,若是她真的想为张氏报仇,那姑娘是不是很危险?”
韩昕瑶把锦盒合上:“无妨,这件事总有人不想闹大,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红杏以为韩昕瑶说的是韩伯公,毕竟张氏的事并不光彩,即使她已经被休,但是人们只要谈起来,还会下意识的与韩伯公相关。
如果韩昕芸想追究这件事,想来第一个反对的就是韩伯公。
毕竟如今的韩昕瑶不同往日,身后还有萧家与段家,韩伯公也要忌惮一些。
六月十八日!
大吉,宜嫁娶!
整条通往韩伯府的街道都被装饰的十分喜庆,街道上的百姓都站在两旁观看。
韩暮年一身红色喜服骑着骏马,脸上洋溢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停在肃庆候府的门前。
看到队伍过来,门口的人都是一阵欢呼。
韩暮年翻身下马,身姿挺拔的站在人群中。
院中闺阁!
莫欣欣同样一身红色嫁衣,端坐在梳妆镜前,一双杏眼满是娇羞。
身后的丫头婆子各自忙碌,时不时的看看她的妆容可有不妥之处。
肃庆候府屹立京城几十年,如今人员凋零,到了莫欣欣这一代只剩她一个独苗。
这还是莫侯爷四十几岁才喜得的一女,自是从小被捧在手掌心中疼爱。
肃庆侯府早已不如当年那般风光,莫侯爷年纪也越来越大,对于侯府的事越来越力不从心。
他最大的心愿便是希望莫欣欣有一个好归宿。
当初韩伯公派人来提亲时,他因为韩夫人的事是一口回绝的。
但是莫欣欣知道后,对莫侯爷多有埋怨。
那时,他才知道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早就心仪韩暮年。
虽说韩夫人品行不端,但是韩暮年在京中的名声可是出了名的好。
所以最后他才勉为其难的答应。
莫侯爷坐在厅堂,看着一表人才的韩暮年进来,上下打量一番,确实是越看越满意。
韩暮年规矩行礼:“小胥见过岳父大人!”
莫侯爷摆手让他起身。
堂中坐着的都是莫家的宗耆,虽然他们不是很赞同莫欣欣嫁去韩伯府,但是看到韩暮年心中对他还是很认可。
这时门外响起媒婆的声音:“新娘子辞亲!”
韩暮年转头看去,当人走到自己身旁时,他伸手挽过女子的双掌。
莫欣欣感受着韩暮年手掌传来的温度,双脸羞红一片,若不是有头上的盖头遮挡,那都羞着不敢见人。
莫侯爷看到自家女儿一身红衣站在那里,喉中一阵发堵,既欣慰又不舍。
媒婆指引者莫欣欣与韩暮年辞亲、致词。
莫侯爷看着二人声音哽咽:“欣欣,你今日便嫁为人妇,日后莫要与在家中一般任性妄为,时刻要谨记身为妻子的本分,知道吗?”
莫欣欣心中伤怀,她屈身行礼:“女儿记下了!”
随后莫侯爷看向韩暮年,声音稳重:“我今日将女儿嫁与你,希望你日后与她夫妇一体,若是她有何过错,你切莫不要为难与她,我这做父亲的定会好好教导她。”
这话说完,莫欣欣心下更加难受,她抬手擦了擦脸颊滴落的泪水。
韩暮年转头看向她,心中一软。
“岳父放心!我定会十分珍爱娘子,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韩暮年的话,让莫侯爷心中的伤感没有半分减少。
自家的女儿只有自己才能做到毫不保留的疼爱,他只希望婚后韩暮年对莫欣欣以礼相待,切莫让她受委屈便好。
“时辰差不多了,新娘子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