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临盯着她的侧脸,心中暗暗道:阿瑶,会有那么一天的!
几人在路上晃晃悠悠走了十几日,倒比她来时快了许多。
到达京城时已过晌午。
韩昕瑶看着熟悉的街道,胸口像是被堵住般。
萧墨临陪同她一起回的韩伯府。
站在韩伯府门口,韩昕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里。
萧墨临拉过她的手:“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尽管继续做你的韩伯府嫡长女。”
韩昕瑶蹙眉,若是可以,她不想做什么韩伯府的嫡长女,她只想做自己。
“萧墨临,你把我带回来,难道就不怕我把你的谋划公诸于众吗?”
萧墨临眼神炽热的看着她,反问:“你会吗?”
“也许会呢?”
萧墨临扬起唇角:“会不会都改变不了什么,有些事不是你一两句话就能阻止的,所以阿瑶,不要做那些无用的事,若不然只会有更多的人受牵连。”
这个更多人,两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只是她不说,他们就可以独善其身吗?
韩昕瑶转头与他对视。
“萧墨临,你要做什么,我无权过问,但是我希望你能记住,我有想要保护的人,他们若是因为你要做的事出了任何事,我定不会原谅你。”
萧墨临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看着她。
许久,他苦涩一笑。
“阿瑶,有时我真的很羡慕他们,能让你这般在意。”
微风吹过,带起了韩昕瑶额角的碎发。
只听她缓缓开口:“那是我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温情。”
是啊!
即使知道他们对自己好是因为原主,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把这份温情握在手中。
萧墨临很早就怀疑过韩昕瑶的身份。
根据他调查来的种种都可以了与眼前的人符合上,只是这性子,还有这一身武艺却无从查起。
到底是什么能让一个人一夜之间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他不相信世间的鬼神论,但是却实在没办法解释韩昕瑶的变化。
两人说话之际,韩暮年从府中走了出来。
他看到门口的二人先是一愣,随即面含笑意走来。
“昕瑶,萧二公子,你们游玩回来了?”
韩昕瑶见韩暮年神色自然,好似自己从未离开。
她狐疑的看向萧墨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墨临对她笑笑,对韩暮年开口:“昕瑶有些累了,所以我们便早些回来。”
韩暮年了然。
“昕瑶大病初愈,确实不能受累。”
韩昕瑶低头听着二人的话,她离开这些日子莫不是对外说的是她生病了?
这其中有多少是萧墨临的手笔?可是这一路上他什么都没有向自己提起。
“昕瑶,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舒服?”
韩暮年担忧的问她。
韩昕瑶抬头看向他,自从发生韩夫人的事,她与韩暮年便再未有过交集。
可看他的神情,好似那件事对他不曾发生般,居然还能如此和颜悦色与自己说话。
此人心机太过深沉,韩昕瑶对之有些防备。
“没有,多谢大哥关心。”
见她说话有力,韩暮年才放下心来。
“我要出去一趟,你与萧二公子先回府。”
韩昕瑶点点头:“好!”
两人回到府中,所有人神情自然的与她打招呼,好似她从未离开一般。
见她疑惑,萧墨临欺身靠近。
“是不是很好奇?”
闻言,韩昕瑶停下脚步看向他,“是你?”
萧墨临伸手在她额头一点:“还算聪明,晚上我再跟你好好解释。”
晚上?
韩昕瑶蹙眉,她便知道萧墨临没安好心。
路上这么长的时间,他明明有的是机会告诉自己,却偏偏要瞒着只字未提。
他就是故意的。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韩昕瑶之前居住的小院。
院中一切如常,大家见到她都规矩行礼。
韩昕瑶冷着脸进了屋。
萧墨临站在院外,看着她进屋,含笑转身离开。
韩昕瑶看着屋内熟悉的摆设,一如她离开时那般。
她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的合欢树,一时有些恍惚。
“姑娘!”
韩昕瑶转身看去。
只见红杏双眼通红的看着自己,眼神中的欢喜藏都藏不住。
“红杏!”
红杏用力点点头,她看了一眼开着的门窗,欲言又止。
看到她的神情,韩昕瑶知道红杏定知道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
她伸手把窗户关好,红杏会意,连忙去把门关好。
“姑娘,你可算回来了!”
红杏大步向前屈身跪在地上,眼中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掉落。
韩昕瑶伸手扶起她。
“快些起来,怎么又动不动就下跪。”
红杏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