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一时语塞,他看了看手中的钱袋,冲着韩昕瑶的房间大喊:“那恐怕让你失望了,我才不会走!”
韩昕瑶听到院门关闭的声音,暗自松了口气,她拿出要用的东西赶紧烧了些水简单清理一下。
等收拾好,浑身清爽了不少。
她躺在床上,感到疲乏无力,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睡梦中,韩昕瑶感觉到一束白光死死的追着自己,汽车的轰鸣声,漫天的大雨,泥泞的小路。
她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逃离。
她不想再做一个杀人的工具,不想再看着一条条生命在她手中流失,这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要活着,就要不断地把那些人的性命终结在自己的手里。
她生而为人,还没有好好的感受这个世界,即使知道这个世界充满了不公平,即使知道自己没有未来,可是她不想死。
她答应过一个人要好好的活着,即使像个狗一样也要好好的活着。
那个人是谁?他是谁?
韩昕瑶什么都想不起来,那个人的声音、样貌,她都想不起来。
但是她答应过的。
前面的路越来越窄,身后的汽车越来越近,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办法逃离,难道只能回去继续做他们的杀人工具吗?
还是说这次他们要终结的是她的性命?
忽然她停下了脚步,眼前是无尽的黑暗。
汽车也停了下来,那束光把周围照的异常清晰,可是她的前面却是漆黑一片。
此时车上下来一个人,男人人高马大,一双军靴踩在泥地上溅起无数水花。
那双阴冷的眼眸死死盯着自己,即使暴雨倾盆也掩盖不住他手中枪支上膛的声音。
韩昕瑶看着那把手枪,心中忽然释然。
也许她死了才是最好的结局。
可是她太了解这个组织,即使她死了,她的尸体也会被带回去暴烈在太阳下,好让那些心生异己的人好好看看,这就是不自量力的下场。
她活着没有自己的选择,死了定是不能再让自己那般没有尊严。
韩昕瑶看着男人一步步像自己走来,她扬起唇角毫无留恋的跳下身后的悬崖。
她以为等待自己的是死亡,是身体坠落在地上皮肉分离的惨状。
可是预期的都没有来,她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等睁开眼后看到的是萧墨临那双伤感的眼眸,好像再诉说着她的绝情。
韩昕瑶低头看着他的胸口,上面那把银簪太过熟悉,胸前的鲜血浸湿一片。
她忽然松开双手,看着手上的鲜血,仿佛那把银簪是伤在了自己的心上,疼痛袭满全身。
她站在一旁,看着萧墨临倒在自己的眼前,身下的鲜血漫延到她的脚底,她忽然感到呼吸十分不顺,喉咙像是被扼住一般。
她抬眸看去,好似还可以看到萧墨临那一张一合的双唇,轻声唤着自己的名字:“阿瑶!”
韩昕瑶蹲下身子,大口喘息,忽然本倒在地上的萧墨临站在她的身后,声音毫无温度。
“阿瑶,你逃不掉的,你是我的人,永远都是。”
韩昕瑶猛然起身,头有些发昏,缓了好久才发现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她起身下床,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已经过了晌午,司南出去了两个多时辰,人还没有回来。
韩昕瑶没有太放在心上,若是他离开,倒是合了自己的心意,总是带着这么一个人虽说日子不无聊,但是也麻烦的很。
但是这个想法也不过坚持了半盏茶的时间。
院门被推开,传来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
“老大,我回来了。”
韩昕瑶秀眉微蹙,他声音怎么了?
出门后,韩昕瑶看着一身衣服被撕扯成布条的司南,嘴角微微抽搐。
司南的头发乱糟糟的顶在头顶,双手中提着几只鸡,还有些许的菜。
“你这是去打架了?”
司南放下手中的东西,伸手把头发顺了顺,中间还扯下了好多断发。
司南嫌弃的拍拍手。
“没有打架。”
没打架?
韩昕瑶狐疑的看着他狼狈的模样,这比被她救下的那天还凄惨,好好的一个翩翩贵公子,怎么总是整成这副模样?
见她不信,司南一边清洗,一边嫌弃的把身上的布条扯下,只剩下里面的里衣。
“老大,城中的人已经离开的差不多了,你可知道我转了多少户人家才找到了这些东西?”
韩昕瑶其实不想知道。
但是司南想让她知道啊!
他清洗好,看着地上的那几只鸡,叉着腰恶狠狠的瞪着说道:“我到了一户人家,他们本也打算离开,可是家中家禽太多,实在带不走,听到我要吃食,拉着我把这些畜生一顿夸。”
“我见他们年长,觉得咱们也得吃不是,所以便想着就当是做好事。”
韩昕瑶挑眉看着他越来越气愤的模样。
司南抬腿踢了那些鸡一脚。
“可你不知道这些畜生一点都不好抓,我在鸡窝里折腾了许久才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