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昕瑶来到城门处,出城的人已经过了一半,她紧了紧身上的包袱,跟上前,拿出准备好的文书让城门的守卫看了一眼,随后顺利的出了城。
一出城,韩昕瑶便翻身上马,回头看了一眼,随后毫无留恋的策马而去。
南下是她最初的想法,上次她离开失败,本就没想着可以百分百成功。
他们二人不过都是在互相试探,她假意让萧墨临认为她的后路已经被扼断,留在她身边的人便可以转到明处。
她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百分百可以成功逃离的机会!
今日的那把银簪不知道会不会要了他的命,但是现在离开确实是她最好的契机。
她在心中暗暗想:若是萧墨临不幸离世,便是他对自己所作所为的补偿吧!
若是平安无事,也希望经此一遭,两人以后天涯各一方,互不相欠!
韩伯府内。
红杏醒后便直接来到韩昕瑶的房内,看到平整的床铺,她疑惑的在屋内转了一圈。
可是都没有看到韩昕瑶的身影。
她出了房门,问院中的人:“可有看到大姑娘?”
院中清扫的人摇摇头。
红杏忽然意识到不好,想到上次韩昕瑶离开,给她留下的信,她进屋关好门拿出。
莫不是她家姑娘这次真的离开了?
红杏按住心中的慌乱,再次把信中的内容看了一遍。
上次韩昕瑶交代的十分明确,说是她走后可以去段府找段承,定会护她平安。
也可带着留给她的东西找个落脚处,隐姓埋名。
红杏按住狂跳不止的心,把韩昕瑶交给她的银两与房契拿出来与信件贴身放好。
在屋内缓了缓心绪,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出了门。
等来到府门处,门卫看到她开口问:“红杏姐姐怎么没有和大姑娘一同出府?”
红杏脸上挂上一个不自然微笑:“大姑娘有事先行出府,我现在去找她。”
门卫虽觉得奇怪,但是也知道姑娘的事不是他们这些下人可以瞎打听的,所以也没再说什么。
红杏出了府,背后已经汗湿了一片。
她决定还是先去找段承,韩昕瑶离开,恐怕最担心的便是段家。
等她来到段家的那条街道,看到刚刚出门的段承,刚要上前便被人从后面打晕。
昏迷之前,她看着段承走向另一条路,渐渐的闭上双眼。
韩昕瑶一路北上,中间没有多做停歇。
等到天黑的时候才进了县城,找了个客栈。
她跟着店小二来到楼上,看了一窗外。
这里离京城要有百里,不知道萧墨临出了事,萧府与韩伯府会不会派人来抓她回去,所以还是要离的再远些。
一夜未睡,又经过一路奔波,韩昕瑶感觉很是疲惫,她合衣躺在床上,意识不敢太过放松。
好在一夜无事,她也休息的差不多。
等收拾好自己,她便带着包袱下了楼,买了一些简单的吃食便继续赶路。
而韩伯府内。
韩伯公看着空无一人的卧室,抬腿把屋内的桌椅全部踢倒,可是他心中的气愤却没有得到半点缓解。
“她一夜未归,你们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院中跪了一地的下人,他们无不是全身颤抖,匍匐着身子大气不敢喘。
柳如梦脸色也十分难看,如今府中的一切事物都是她在管理。
可是韩昕瑶一夜未归,她却一点都不知道。
“伯公爷,平日大姑娘的房内都是红杏一人在伺候,所以这些下人才会在今早才发现大姑娘一夜未归。”
韩伯公不悦的瞪了她一眼,柳如梦心跳加速,随后害怕的低下头。
韩昕瑶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若是被传出一夜未归,她的名声便是彻底毁了。
韩伯公看了一眼地上的下人,对一旁的府卫使了个眼色,随后这些下人便都被带了下去。
柳如梦看着被带走的几人,脸色青白,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韩伯公烦躁的踢了一下地上的狼藉,这一年之间韩伯府就没有消停过,他觉得真的是太失败了。
“伯公爷,您说大姑娘会不会是去段府了?”
许久,柳如梦才试探的开口。
韩伯公看着门外,眼睛微眯:“不会,段家虽然疼爱昕瑶,但是不会让她一夜不归,若真的有事回不来,也会派人来告。”
这就更奇怪了。
柳如梦心中猜测韩昕瑶是遇了难,但是看到韩伯公阴沉的脸色,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北方的一座小镇。
韩昕瑶嫌恶的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人,没好气的说道:“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
被说的人脚步没有停歇,大口喘着粗气。
“我、我说了、要跟着你,就、就不会食言。”
韩昕瑶停下脚步,看着他累成狗般的模样,上下扫视了一眼。
男人已经没有了刚开始见到时的意气风发,那身青色的长衫如今全是污泥,还有几道口子。
头发也因为几天未打理,乱糟糟的如同鸡窝一样。
即使这样,也掩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