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昕瑶抽噎几下,转头看向柳如梦:“柳姨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觉得炀儿骂我的那些话是我应该受的吗?我虽自小失去亲生母亲,但是这些年也多亏了母亲对我的照拂,炀儿说那样的话,不是连我带爹爹和母亲一同骂了吗?”
“大姑娘,您这是说哪里的话?炀儿就算是再不懂事也不可能去冒犯自己的父亲和嫡母啊!”
柳如梦委屈的捂住胸口,也是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韩夫人听的云里雾里,对着二人说道:“你们两人先不要争吵,炀儿到底说了什么让昕瑶跑到我这里让我做主?”
听到韩夫人的话,韩昕瑶跪在地上,委屈的诉说:“母亲,炀儿说女儿有娘生没娘教,女儿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要听他这般的羞辱。”
韩暮炀看着韩夫人阴沉的目光,害怕的在柳如梦身后躲去,柳如梦心疼的把他抱在怀中,眼含热泪的看着韩夫人。
“夫人明鉴,炀儿年幼怎会说出如此难听的话,大姑娘莫不是听错了,还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所以才这样诬陷炀儿?”
韩昕瑶不敢置信的看着柳如梦,“柳姨娘,我平日都不曾与你们接触,为什么要去诬陷炀儿?”
“那就要问大姑娘您自己了。”柳如梦眼神微动,看了韩昕瑶一眼。
韩夫人把二人的话听到了耳中,阴沉着脸色在二人的身上流连。
“你们两个说够了没有,一个是伯公府的嫡长女,一个是伯公府的侍妾,竟然为了一个孩童所说的话,在这里争吵不休,若是此事传出去,也不怕辱了府中的名声。”
两人听到韩夫人的话,顿时都没了声音,韩昕瑶抽抽噎噎的跪在一旁,任谁看了都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韩夫人瞥了她一眼,问道一旁的韩暮炀:“炀儿,你长姐说你对她言语不敬,可有此事?”
韩暮炀又在柳如梦的身后躲了躲,眼神中都是惧意。
柳如梦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当看到他因为害怕而苍白的脸色时,心都疼的搅在一起。
“夫人,炀儿只不过是个五岁的孩童,就算是真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教育一番也就好了,何故这样吓唬一个孩子呢?”
韩夫人没有想到自己什么都没做,只是例行问了一句,就被柳如梦扣上了这么大的一顶帽子。
她起身愤恨的指着柳如梦:“你胡言乱语什么?我什么时候吓唬他了?莫不是柳姨娘觉得他金贵,连问都不能问一句?”
柳如梦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夫人何必对我发脾气,此事本也不是我引起的,只是我炀儿年纪这么小,怎料童言无忌的一句话就惹的你们抓着不放?”
说完她用力的把韩暮炀抱在怀中,继续说道:“莫不是看我们身份低微,就可以随意欺辱?”
“你、”韩夫人气愤的看着柳如梦,她怎么也想不到柳如梦居然反过来咬自己一口。
身旁的春桃看到韩夫人气的厉害,上前去搀扶,“夫人,莫要动气,身子要紧!”
韩夫人坐下深深的吸了口气。
“你们一个个的都长本事了,既然你认为我办事不公,那就去把伯公爷请过来,我倒要看看在伯公爷面前你还有什么话说。”
韩伯公一进门就听到管家说了这件事,他烦躁的来到韩夫人的院中,正好听到韩夫人的话。当看到跪了一地的人时,沉着脸大步走上前坐下。
韩夫人没想到自己还没派人去请韩伯公,他就过来了。
她委屈的对韩伯公说道:“伯公爷您总算来了。”
韩伯公看了一眼地下的人,问道:“你们是嫌弃府中的日子太过安生了吗?”
柳如梦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委屈的说道:“伯公爷,您可得为炀儿做主啊,大姑娘说炀儿对她言语不敬,揪着我们来到夫人这里要说法,炀儿年纪这么小能会说出什么样的话?”
韩伯公看了躲在柳如梦怀中的韩暮炀一眼,面上有些心疼,随后看向韩昕瑶的眼神带着不悦。
“你作为炀儿的长姐,有何事不能好好说,为何要把事情闹这么大?”
韩昕瑶抬眸,眼中的泪水随即滑落:“爹爹,您都没有问炀儿说了女儿些什么就来指责女儿,这对女儿公平吗?”
“放肆!”韩伯公用力的拍响桌子,吓得屋内的人的心全都跟着一颤。
“你竟敢如此质问你的父亲,你眼中可还把我放在眼里?”
韩昕瑶抬眼看着韩伯公,眼神中满是倔强。
“爹爹,女儿并未说错什么,炀儿骂我是有娘生没娘养,我自幼便没了母亲,这些年看着府中的其他人都有母亲疼爱,您可知我心里有多难过?”
韩伯公听到韩昕瑶的话,心里一紧,当初段芷兰的离世让他也是身受打击,自己也不是没有心疼过韩昕瑶年幼丧母。
但是不知道为何,韩昕瑶变得越来越胆小甚微,跟段芷兰越发不一样,以至于后来自己看到他就来气。
所以这些年对她的事也不是很上心,只要她不生事,将来找个合适的夫家嫁了便好。
可是今日她那倔强着诉说委屈的模样,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有当初段芷兰的身影,不由得让他再次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