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五颜六色的灯光在空间内晃动,仿若在耳边震动的音乐。
端着酒的白易辰已经习惯了这种喧闹的场景,走上楼梯,轻轻敲了敲门,走进了包厢。
弯腰半蹲着将酒小心翼翼的放到桌子上,随后就准备离开,可是还未等转身就被一道略带惊讶的声音叫住。
“白易辰,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是他们开玩笑的呢。”
看着在沙发上的花衬衫男人,白易辰微微回想并不记得是谁,俊秀的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您好先生,还需要什么。”
坐在沙发上穿着花衬衫,耳边别着一根烟的男人不怀好意的打量了白易辰后,笑道:“过来帮我把酒都开了。”
包间内其实有专门开酒的酒侍,可是被客人吩咐,白易辰也只能带着笑的蹲下。
身穿花衬衫的男人,一只手不老实地搂着身旁的女人纤细的腰部,目光却一直落在正在开酒的白易辰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他曾经可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贵公子呢,向来不屑和我们这些纨绔子弟一起玩乐,谁能想到他如今竟然会落魄到这种地步。”
被搂住的红裙女子妆容浓烈,她倚在花衬衫男子的怀中,同样注视着白易辰那张即使在昏暗的蓝紫色闪光灯下仍显得英俊不凡的脸庞,不禁轻声感叹道:“的确不像一个普通的酒侍。”
花衬衫男人接着说:“如果是以前,以你们的身份根本无法接近他。”
当白易辰开完酒后准备离开时,那位红裙浓妆的女人突然眼珠一转,紧紧抱住花衬衫男人的手臂,娇嗔地说道:“既然他是大少的朋友,不如让他留下来陪我们喝几杯吧。”
说罢,她那双化着妆眼线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易辰的脸,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勾人的意味。她的目光时不时扫过白易辰穿着酒侍马甲勒紧的腰线。
这样的男人以前可是近不了身的,现在就算是不要钱免费睡一睡也赚了。
对于她的提议,本来还没什么想法的花衬衫男人意动。
他与白易辰没有仇恨,只是曾经他想挤到白易辰身边玩没成功。
现在这个曾经的贵公子却沦落到这种地步,在看白易辰那身酒侍的打扮,花衬衫男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快感。
他抬起下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对白易辰说道:“你就留下来陪我喝几杯,怎么说以前也是一个圈子的,虽然你现在落魄了,但本少不嫌弃。”
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高傲与不屑,对于现在白易辰的处境更是带着蔑视。
面对明显羞辱的话语,白易辰眉头都未皱,早在父亲死后就经历冷暖,更何况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落魄。
他知道花衬衫男人只是想嘲讽他,可拒绝他的要求,只会给自己的工作带来麻烦。
于是,白易辰深吸一口气,保持冷静,笑着回应道:“好啊,那就喝几杯吧。”
他早就习惯了成为被人踩在脚下泥土,不是吗。
白易辰接过花衬衫男人递过来的酒,深吸一口气,憋着气仰头干掉。
将空瓶子重重地放到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俊秀脸颊染上了一抹红晕,但那对清澈且带着忧郁的眼眸却始终保持着清醒。
“白公子好酒量啊!”花衬衫男人看着白易辰如此爽快地干杯,脸上露出一丝快意和得意。
他对白易辰充满了轻视,心中暗自发笑。
曾经的白易辰在怎么么牛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他让他怎样就怎样。
随后,花衬衫男人再次拿起一瓶酒,递给白易辰,并抬起下巴,用眼神示意他继续喝下去。
白易辰默默地接过酒瓶,因为他知道,这是一场无法逃避的游戏,而他只能选择接受。
内心深处的骄傲和自尊早就在被现实磨没,他咬紧牙关,再次举起酒瓶,仰头一饮而尽……。
“喔噢。”
花衬衫男人和其包厢内女人拍着掌欢呼,红裙浓妆眼线女的眼睛更是黏在白易辰的脸上。
花衬衫男人自然也看出来,他没有阻止反而想要促成。
在他眼里,白易辰已经和浓妆眼线女才是一个阶级的人,两人很般配。
*
每当我内心脆弱的时候,都想见你。
白衬衫衣领微微褶皱,白易辰靠在沙发上,眉眼因为醉意有几分溃散,本就唇红齿白,此时脸颊酡红,双眸莹莹水光,看上去又纯又欲。
红裙浓妆眼线女本来还想等着,如今见白易辰这副模样按耐不住的伸手想要碰他的脸。
却不曾想白易辰虽然头晕,可是他的意识还带着几分清醒,直接摇晃着站起身恰巧躲开了浓妆眼线女伸过来的手。
不顾花衬衫男人的阻拦,白易辰向包厢门口走去。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想要离开,想要见她。
只有醉酒的时候,白易辰不用想太多,可以靠着自己的本能行事。可是等清醒了,梦也醒了,他的顾虑就会拖拽着他。
在医院的母亲醒来看见他时总是会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每次都很想反驳,“不要再说,你现在变得糟糕,你得努力变得更好,这样不负责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