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娘也帮你编一条这样的。”
狄思慧在心里呵呵呵。
她对什么红腰绳一点兴趣也没有。
但她开始对两人的关系感兴趣了。
之前五哥一直强调,这次让她随行,主要是为了陪伴女领导,以免他一个大男人陪人家女领导逛大集,让人感到不适。
狄思慧被这障眼法迷了眼,先入为主地信了他的鬼话,还以为五哥真的是为了避嫌才另外找个女同志作陪的。
可是,她观察了这一路。
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啊!
本命年的红腰绳,那是谁都能随便送的吗?
你是人家什么人啊,你就敢送人家红腰绳?
而且于童马上就要过本命年,这不是正好比五哥大三岁吗?
上次让他帮着洗袜子的那个女同事,也是比他大三岁的。
狄思慧只觉得自己发现了五哥的小秘密,接下来的一路上,都在用一种看破不说破的表情,任由两人在自己面前表演。
该买的东西都已经买了,狄思科载着一车年货,直接把人带去了姥姥家。
正好在姥姥家吃午饭。
车子停稳,趁着五哥领那姑侄俩找厕所的工夫,狄思慧跳下车,一溜烟地跑进了院子。
“姥姥!”狄思慧喊道,“我五哥带着领导来咱家了,咱们把中午饭准备得丰盛点啊!”
姥姥知道狄思科正在部委实习,以为他把部委领导带到乡下来玩了,忙跟孙女打听领导的情况。
“不是经贸部的,是歌舞团的外联主任!”
听说不是部委的领导,姥姥的热情瞬间门就降了下来,“歌舞团的领导,跟咱家能有什么关系!他以后又不去唱歌了。”
狄思慧知道自己姥姥是个势利眼。
但她并不是谁官大就捧着谁的,县官不如现管,如果村长和市长同时站在她面前。
她可能会更乐意把心思放在村长身上。
她觉得歌舞团的领导对自家没用,摆冷脸不至于,但也绝对不会多热情。
狄思慧低声说:“我偷偷告诉您,您可别跟别人说!”
“什么事啊?还偷偷摸摸的。”姥姥不以为意,继续搓着手里的玉米粒。
“我哥八成是瞧上他这领导了,正拼命追人家呢!今天带领导来乡下,除了买年货,就是为了让人家来散心的!”
姥姥不信。
“你那五
个哥哥,
哪怕有一个开窍的,
也不至于全都打光棍!”姥姥嘀咕道,“你们老狄家的男人都是榆木疙瘩,当年要不是你妈主动找上了你爸,你爸得打一辈子光棍儿。”
狄思慧:“……”
姥姥搓了一会儿玉米,想了想说:“不过,老五要是真能开窍也挺好。这姑娘怎么样?你瞧着有没有希望啊?”
“人家以前是歌舞团的舞蹈演员,长得漂亮又会打扮。年纪轻轻就能当上主任,您说这姑娘怎么样?”狄思慧抿着嘴说,“以咱家这条件,您要是不帮帮五哥,我估计有点悬。”
“你五哥都进大衙门了,还怕找不到媳妇啊?”姥姥有点不是滋味。
“媳妇那肯定能找到,关键得看找什么样的呀!我五哥要是自己瞧不上,您给他安排个市长家的闺女,也是白搭。到时候就跟我大哥二哥似的,奔三张儿了还打光棍呢!”
“呸呸呸,”姥姥对着日头呸了几声,“大过年的,可不兴说这晦气话。哎,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一把年纪了还得帮着孙子找对象。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于是,当于童带着在大集上买的年货来到狄思科姥姥家做客时,见到的就是一个精神矍铄,热情和蔼的老太太。
“小于主任,我家老五在单位没少给您添麻烦吧?”
既然孙子介绍说这是他领导,那她就当领导接待好了。
“没有,小狄在我们单位工作的时候,向来让人省心,业绩也一直是最好的。”于童感觉自己像个来家访的班主任,不说点狄思科的好话,都对不住家长的热情。
“那就好那就好!”姥姥拉着于童坐到铺着软垫的藤椅上,又拿出点心给于小胖吃。
“我一直担心他在单位跟同事相处不来。你们歌舞团的女同志多,我家老五从小就没怎么跟女同志打过交道。身边的女的除了他妈,就是他妹,除了上托儿所的时候,跟小女孩拉过手,再就没怎么接触过女同志了。”
狄思科:“……”
您还不如干脆说我是个和尚。
于童余光里瞥见了狄思科拉下的脸,憋着笑说:“姥姥,您别担心,小狄挺合群的。大家都很喜欢他!”
“那我就放心了,”
只要姥姥想要对谁好,那绝对是润物细无声的。
知道年轻人跟她一个老太太聊天还要强打起精神,便起身说:“你们先歇会儿吧,我让老二媳妇做饭去。鸡鸭鱼都是现成的,一会儿就能开饭。”
狄思科趁机说:“姥,我们于主任还想买点活鸡活鸭带回去,咱家养的鸡鸭能吃了吗?”
“咱家的鸡都太小了,一会儿让你二舅去陈老三家抓几只,他家的鸡都是在后山散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