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摄像师的想法真不错,”狄思科笑眯眯道,“让师傅帮咱们完完整整拍下来,这一段我以后要反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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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童的公司帮好几对新婚夫妻操办过婚礼,轮到自己结婚时,只会更加精益求精。
他俩的婚礼上,除了双方的亲戚朋友会出席,还有爷爷奶奶,父母,以及他们各自的同事,按照当时发出去的请柬计算,至少需要摆十桌。
同和居是于童这两年经常合作的饭馆,场地够大。
经理不但帮他们准备了十桌的固定席面,还另外多准备了五桌的菜码,万一宾客太多,他们可以随时加桌。
而且老馆子的菜色品质上佳。
客人们随了一回礼,来同和居吃上一顿婚礼席面,绝对能吃回本儿!
他俩不打算通过婚礼赚钱,所以,今天客人吃到的菜品相当丰盛。
傅奶奶望向席面上的海参鱼翅和烤乳猪,小声问老伴:“童童找的这个女婿是做什么的?这席面可真够瓷实的!”
“之前在经贸部当翻译,前段时间门调去下面的外贸公司工作了,给经理当秘书。开席之前,去台上讲话的证婚人,就是他单位的领导,外贸公司的总经理。”
傅家与于家是世交,原本以为两家能成为亲家呢,结果因为他家孙子傅四海突然弄出了一个孩子,双方就再不能提结亲的话题了。
傅爷爷经常跟于爷爷下棋,对于童那个小女婿的情况还是了解一些的。
虽然家事上略差一些,但人家自身很优秀,综合条件不比他家四海差。
旁边的傅四海幽幽道:“就凭他那点工资,办得起这么贵的席面吗?还不是于童倒贴的!”
傅爷爷斜他一眼:“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看人不要先入为主,妄下判断。你对人家了解吗,怎么就断定是童童倒贴的?老于说了,人家小伙子有收租的铺子,光是给于家下聘,就给了五千块呢!”
傅四海坐在爷爷奶奶身边,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他这次是回北京办事的,没想到正好赶上了于童结婚。
原本他只打算礼到人不到,送份礼金就算了,让他亲眼看着于童出嫁,心里怎么可能舒坦!
不过,他爷爷奶奶认为他们即使做不成夫妻,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执意让他一起来参加婚礼。
他就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狄二狗那小
子,
像个交际花似的,
带着于童到处给人敬酒。
于童穿着一身红色缂丝旗袍,就那样挽着他的胳膊,纵容他满场乱窜。
尽管这两年他已经将于童放下了,可是亲眼目睹她陪伴在别的男人身边,心里的酸水还是噌噌往外冒。
实在不理解于童看中了这毛头小子哪里。
所以,当新婚夫妻带着伴郎伴娘来他们这桌敬酒时,傅四海在爷爷的瞪视下,口是心非地说着恭喜,面上的表情却怎么看都不像参加喜事的。
狄思科今天人逢喜事精神爽,并不在乎他的心情。对于宾客们夸赞他年轻有为,又是大歌星的客气话,礼貌道谢,与大家寒暄几句,就想转去下一桌了。
“听说狄先生在成为歌星之前,是靠着在歌舞厅和婚礼上唱歌赚钱的,”傅四海在他的酒杯上碰了一下,“今天你自己结婚,怎么不上去唱一首呢?”
“四海!”傅爷爷严厉地瞪向他。
让他一起来参加婚礼,是来送祝福的,可不是给人添堵的。
满场宾客,有谁像他这样说话!
傅爷爷只后悔当初不该因为那十年间门的经历,由着他的性子胡来,如今都快十了,竟然还是这么自我。
对于手下败将的冷嘲热讽,狄思科全然不以为意,牵起于童的手说:“我以前是歌舞团服务公司的签约演员,当初童童帮我联系了不少演出业务!要不是有那些演出机会,我们兴许还没有今天的缘分呢!不过,目前为止,我只在表姐和姐夫的婚礼上唱过歌。”
他转眸看向身边的媳妇,“既然傅先生提了,要不我今天也唱一首呀?”
于童笑着捧场:“好啊!我也好久没听你上台唱歌了,乐队是现成的,你想唱什么?”
她不理会傅四海,与傅家爷爷奶奶打声招呼,便拉着狄思科走上了舞台。
台下有宾客起哄:“大喜的日子,新郎新娘是不是得合唱一首呀!”
一众人跟着附和。
结果狄思科却说:“今天不合唱了,新娘子喝了不少酒,我要单独唱一首歌,送给于小姐!”
他回身跟乐队报了歌名。
等到轻快的旋律奏响,他便回望向舞台边的新娘子,眉眼含笑唱道:“梅兰梅兰我爱你~你像兰花着人迷~你像梅花年年绿~看到了梅兰就想到你~”
听到这么露骨的歌词,年轻人们立马给新郎官鼓掌叫好!
“我要永远的爱护你~因为你梅兰有气息~我要永远的伴着你~今生今世永在一起~”[1]
狄思科敬了几十桌的酒,眼里已经染上酒意了,所以这首歌唱得格外放得开。
于童忍住想要捂脸的冲动,大方地为他打着节拍鼓掌。
等他唱完这一曲,于爷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