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谦眼眸温和,笑着道:“赵叔,我们的冰棍和柠果茶的价格,比起煊记如何?”
赵掌柜一怔,答道:“这两样倒是不贵。”
云知谦不急不缓再次问道:“那吃冰碗子的人群是哪些呢?”
赵掌柜闻言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什么。
他一拍脑门,是啊,还是东家想的周到啊!
冰棍和柠果茶是低消费人群,其定价已经很低了,何况煊记本来就没有这两样,不具竞争力。
即便煊记半价,也影响不到他们铺子卖冰棍和柠果茶。
而冰碗子价格比较贵,是高消费人群,富贵人家吃的比较多,而富贵人家并不在乎这点银钱,只注重口味。
只要他们把口味做的比对面好,即便不降价也照样会卖的很好。
更何况,他们铺子中的许多冰碗子和饮子,对面煊记是没有的,他们云记是石桥镇上独一份。
那他们便不用随着煊记一样做降价了!
云知谦立于窗前,神色温和,继续说道:“赵叔,若是我们铺子里的冰碗子降价了,再想卖上价钱,那可能就难了。
我来打个比方,你身上这件衣裳要是一两银子买的,成衣铺子里突然提价,贵了一倍卖二两,你还会买吗?”
赵掌柜想都没想便答道:“那不能买,我会觉得很亏。”
云知谦眉目疏淡,转身取来纸笔,迅速书写了几行文字,递给了赵掌柜。
“前几日我已托人寻到了竹林,制成了竹杯,今日差不多就能做出来一批。赵叔,就劳烦你把这个告示张贴到门外,明日起我们铺子也做活动三日。
凡是来云记吃冰碗子的客人,除冰棍、奶布丁和柠果茶外,全部买一赠一,并奉上精美竹杯。”
“是!我这就去办。”
赵掌柜面上的焦急之色一扫而空,此刻取而代之的是兴奋。
他心中暗自庆幸,能够跟随这样一位年轻的东家,小小年纪就能展现出非凡的商业头脑,看来日后,他再也不用为寻不到生计而发愁了,而东家收留的那些孩子们也有饭吃了。
前几日,云知谦去衙门送冰时,顺便向杜进和向丘打听的,哪里有竹林。
由于二位捕头经常出门办案,走的地方也比较多,二位捕头还真知道一处,便带着云知谦去了。
路途中,杜进和向丘向云知谦提及王二的事,他才知道,就在他们当日去王家之后,王二便连夜带着家人悄然搬离了。
杜进提醒云知谦:“云兄弟,你千万要小心些,不管怎样,还是提防一些比较好,以免王二出其不意打击报复。”
而向丘却有不同看法:“王二这人虽非善类,既然他当天已接下那笔银钱,我认为他已经接受王五不是云家人害死的事实,不太可能再对云家人采取报复行动。
更何况,那二百两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即便在伢行里买个下人也不过三四十两银子,这二百两够意思了,相信王二心中有杆称。但不管怎样,警惕些总是没错的。”
这让云知谦一时没了底,有这个随时会威胁到家人性命的人在,这让他怀疑当日自己是否做错了。
这二百两银钱给了王二,还不如去找个江湖杀手一刀毙了王二的命。
这样他的家人也就安全了。
杜进和向丘也看出了云知谦的担忧,劝道:
“小老弟,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二人也在盘查王二的去向,有了消息,我们会先通知你的。”
向丘也劝慰道:“是啊,我已在城门守卫那里交待了,若王二进城,他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我的,到时我再见见王二,探探他的想法。”
这种被人随时架到脖子上的感觉,让云知谦觉得很不舒服。
他寻思着,若是二弟能学武归来就好了,这样家人的安全也就有了着落。
三人赶着马车走了半个多时辰,才走到二位捕头所说的地方。
云知谦一下马车,便瞧到了大片的竹林。
可以看出,这些竹子大多数已经长得很粗大,一看便知生长了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