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更迭,殿试的结果很快揭晓,上官冽如同人们预料的那样,以其卓越的才华被钦点为新科状元,一时间,整个京城为之轰动。
悦仙堂的名声借此东风,更上一层楼,不仅吸引了众多文人墨客,更是稳稳坐实了京城顶级茶馆的宝座,茶香四溢,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某日,墨谨言带着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归来,那名曾带走司书的佃农终于被找到了。
原来,那人心怀不轨,利用贩卖司书所得的钱财在外乡重新开始了生活,娶妻生子,享受着他的小日子,完全忘记了司书的不幸与痛苦,其行为令人生厌。
“如此忘恩负义之辈,怎可让他逍遥法外!”
墨谨言眸光冷厉,随即派遣手下将那佃农缉拿归案,一路严密押送至朝歌县衙。
在那里,沉重的铁链锁住了他的手脚,罪恶终将受到严惩。
而司书的兄嫂,在差役的陪同下,手持官府文书,匆匆赶往京兆府办理相关手续。
在官府的严格审核之下,确认了司书自小即为被拐的良家女子,那所谓的卖身契自然无效,司书终于获得了自由之身,得以重回家庭的温暖怀抱。
当这个迟到多年的好消息传入司书耳中时,她先是愣愣地站在原地,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后猛然扑向了身旁的明珠,失声痛哭,所有的委屈与辛酸在这一刻彻底释放。
半晌,司书拭去眼角的泪痕,语气中满是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那份本属于少夫人的契约,现在成了一纸空文?”
她的眼中闪烁着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
明珠眼眶含泪,却以一个温暖的笑容回应:“是的,一切都已过去,你自由了。”
她的声音温柔而又坚定,像是冬日里的一缕阳光。
司书撩起衣角,正欲跪下以表感激之情,却被明珠连忙拦住。
“我何时将你当作外人?在我心中,你早就是我的亲妹妹,一家人何须言谢。”
明珠轻声道,眼神中满是真诚与疼爱,“若真要感谢,就别忘了世子爷的大恩大德,没有他,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司书抽泣着回应:“我……我会永远记住世子爷和你的好。”
“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是跟着哥嫂回故乡,还是选择留在京城?”
明珠轻声细语,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司书沉思片刻,声音里带着些许迟疑:“我想,我得先见见我的哥哥和嫂子。”
于是在明珠的精心安排下,司书的两位兄长与两位嫂子在碧花阁相聚。
年长的兄长对幼时的妹妹记忆犹新,相见之时,彼此的泪水都湿润了衣襟,那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与心酸的交织。
嫂子们也在一旁偷偷抹泪,场面温馨又略带伤感。
随着兄长缓缓讲述这些年家人寻找司书的艰辛,司书更是几次哽咽,难以自持。
待情绪稍作平复,众人围坐,气氛渐渐变得温馨。
司书的大嫂冯氏终于破涕为笑,言语中满是欣慰:“老天有眼,让我们找回了这样标致的妹妹。看咱妹子这气质,绝对是出自大户人家的姑娘,比起我们村里那些丫头,不知好了多少倍。”
“没错,这真的是因祸得福。要是妹子一直在乡下长大,哪会有这样的气质。这样的模样,就算是嫁给知县家的儿子也不为过。”
二嫂蒋氏附和道,言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
然而,司书的心底却莫名地升起一股凉意,对未来充满了不确定。
二哥闻声脸色一沉,厉声呵斥:“胡说什么!什么因祸得福!我宁愿妹妹从未被拐,一家子再苦也甘之如饴!”
他的眼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二弟说得好!司书,跟我们回家吧。回去先去爹娘的坟前磕个头,让他们安息。我和二弟会为你找个好人家,让你不再受苦。”
大哥眼眶泛红,声音沙哑却充满温情。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妹子,你在定国公府这么多年,应该攒了不少好东西吧?快收拾收拾,明日我们就启程。”
二嫂显然有些迫不及待,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急切。
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而紧张。
面对兄嫂的催促,司书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他们,打破了沉寂:“大哥、大嫂、二哥、二嫂,虽然我现在重获自由,但定国公府对我的恩情,我铭记于心,比山还要重。我对主子承诺过,要在定国公府的店铺工作几年,以此来报答他们的大恩,然后才会考虑离开。”
“这怎么行!你眼看就要十八岁了,再在外面耽误几年,回去就成了村里的老姑娘,哪里还有好人家上门提亲?”
二嫂焦虑地跺脚,一脸的急切。
“是啊,妹子,你的将来我们也得为你打算。你若回去,好婚事恐怕难求,也许只能做别人的续弦。”
大哥紧皱眉头,声音低沉,忧虑满满。
司书轻轻摆手,言语中多了几分果决:“我的婚事,自己会做主,不必大家费心。没了那份契约,定国公府里仍有人愿意帮我打点,他们会留意的。”
她特意提到定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