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秦婉欣的信任是她最大的依仗,一旦离开,世子或许会另觅新欢,新主母的心思则难以预料。
更何况,尽管与王府的联姻破裂,但国公府内部却因新势力的加入而局势微妙。
然而,此刻的她已顾不上许多。
为了保护这个无辜的孩子,明珠决定采取行动,她唤来司琴。
“你再去见他一次,务必让他行事谨慎,事成之后,我保证给他自由!”明珠的话语不容反驳。
司琴面露难色:“那这些草药……”
明珠目光凌厉:“此事万万不可亲自动手,今日之事,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不是吗?”
“这样的立功机会,何愁无人上钩!”明珠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狠厉。
“我们的目的,是要让秦婉欣消失。王府必定会追查,若不找好替罪羊,难道要我们用自己的命去填这个坑吗?”
主仆二人正密谋之际,墨谨言带着青松步入屋内,手中拿着名册,正式宣布秦婉欣晋升为贵妾。
面对墨谨言充满期待的目光,明珠的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滑落。
骨肉分离之痛,丝丝缕缕缠绕在明珠的心头,宛如薄雾轻笼,挥之不去。
在这几番交集的日子里,墨谨言尚能包容着这些细微末节。
毕竟,他与生母之间的情感,总是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纱,时而亲近,时而疏远。
偶尔,当他捕捉到明珠望着那稚嫩幼儿时眼中流露出的疼爱与不舍,那温暖的画面悄悄地填满了他心中某个被遗忘的角落,那是一个关于家的空缺。
他不由自主地将明珠紧紧拥入怀中,细语温存,试图吹散她所有的委屈。
明珠虽心有千千结,却不敢轻易表露,生怕搅乱了墨谨言脸上那难得的轻松愉悦。
她深知,墨谨言给予的每一份偏爱,都需自己用双倍的努力去回应。
然而,就在片刻之后,明珠轻轻推了推墨谨言,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在他心中激起了微澜,一丝不快悄然闪过。
在那个时代,侧室的孩子由正房抚养并非什么稀奇事,他因为对明珠心怀怜惜,所以对她的小性子格外宽容,却不曾想,明珠竟是如此倔强。
诚然,他们之间的情感复杂而微妙,却始终未能突破家族礼教的重重枷锁,未曾达到那挑战禁忌的边缘。
令墨谨言未曾料到的是,明珠听了他的话,眼眶竟微微泛红,轻手抹去即将溢出的泪水,以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说道:“还望爷能容奴婢暂时回避,奴婢产后身形大变,怕是让爷感到不悦,但这心中的苦,也只有奴婢自己知晓。”
男人生来似乎就带有一种通病,当听到明珠这般的细语温言,满是关切只为博自己一笑时,先前那点不满便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你为我诞下妍儿,功不可没,我岂是那等肤浅之人,只看表面。”墨谨言的言语中带着几分坚决。
明珠却只是苦笑,眼中满是愁绪,她低声道:“其实是奴婢肤浅,只想以貌侍君。”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自嘲,“眼下奴婢形容憔悴,实在不想让世子见到这样的母亲,世子不如去探望夫人,待奴婢修养一月,必定全心全意侍奉您。”
这话听起来像是玩笑,但墨谨言若不主动走近秦婉欣,明珠的愿望终究只会是一场空。
这话一出口,墨谨言的眉头再度紧锁,他知道,明珠对两人之间那些纠葛洞若观火,既不愿侍奉,又何必故意推给夫人。
然而,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他的脑海,让墨谨言恍然大悟。
他凑近了明珠,轻轻捏了捏她右侧的脸颊,笑道:“你这个小机灵鬼,又在打什么主意。”
“你哪里是真的担心我会看到你的不适,分明是对咱们的女儿放心不下吧!”墨谨言洞察到了明珠的心思。
秦婉欣在人前的严厉众所周知,但在墨谨言的庇护下,孩子绝不会受到半分委屈。
明珠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此刻的笑容中藏着计谋得逞的得意,让墨谨言一时间无言以对,只能暂时作罢。
“看在你母爱深切的份上,这次就饶过你,下不为例。”墨谨言最终这样说道。
明珠乖巧地应承下来,心底却是另有打算。
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下次自然会有新的理由。
当墨谨言离开时,明珠送别于他,在他颈侧留下一个轻柔而无形的吻,看似无痕,却足以让墨谨言的心海久久不能平静。
明珠坐回梳妆台前,吩咐司琴寻找能让身材快速恢复的秘方。
怀孕生子,体重的增长是在所难免,特别是腰身的改变,对于一位妾室而言,失去了容貌上的优势,往往就意味着宠爱的衰减。
尽管墨谨言口口声声说不介意外表的变化,但真要让他面对一个不再苗条的身躯,结果恐怕就难以预料了。
好在如今,她生活无忧,无需亲自照料幼儿,也不必每日应付繁琐的请安礼节,更不愁没有滋养补品。
一个月的时间,或许足以让她找回昔日的身姿。
于是,她挑选了两位擅长此道的接生婆,每日陪伴练习,力求早日见效。
次日清晨,司琴已经将一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