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虽不明其详,但她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错过,下次不知何年何月。
于是,在恰当的时机,明珠挺直腰板,跪倒在地,“夫人,您进宫时也让奴婢跟着吧!”
秦婉欣闻言一愣,不解明珠进宫所为何来。
“你身怀六甲,不宜过度劳累,再说你进宫去做什么呢?”
秦婉欣提醒道,毕竟每日都有太医前来诊脉,确保万无一失。
“奴婢想去宫里探望一位老友。”明珠答道。
秦婉欣顿时来了兴趣,“哦?宫里的朋友?”
明珠点头确认,“早年间,我在外时有一位好姐妹,后来各自飘零,她被选入宫成为宫女。我们曾约定,不论谁先有了孩子,都要让对方看看。如今她行动不便,我亦不能随意进宫,所以想借此机会探望她。”
秦婉欣听后颇为动容,“你们的感情如此深厚?”
明珠将自己的过往与姐妹深情娓娓道来。
这段时间,世子与秦婉欣对明珠的关怀备至,让她偶尔会忘记心中的仇恨。
不!她的复仇大计还未完成!
“奴婢以前随王妃进宫,见她并不如意。”
明珠说到这里,眼神闪烁,“奴婢想,如今有夫人器重,又怀了世子的骨肉,或许能帮她一把!”
原来明珠的心思如此细腻,无非是想找个机会为姐妹出头。
这份心意实属难得,秦婉欣决定成全,“好吧,那你回去准备一下,跟我一同进宫,但丫鬟就别带了。”
这并非故意为难,实在是担心她的丫鬟不懂宫规,万一触怒权贵,后果不堪设想。
明珠闻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整个人都轻盈了许多。
秦婉欣见状,也不再多言,打发了明珠后,独自陷入了沉思。
回到莲誉居,明珠原本满怀期待,但一见到程氏,心情又变得沉重。
唉!就这几日,绝不能让胡氏有机可乘!
她迅速安排好司琴与墨画,收好秦婉欣赐予的令牌,希望她们能保护好程氏,一旦有事,必须找世子讨个公道。
一切安排停当,明珠示意墨画先行离开,留下司琴,等待着她开口询问那个藏在心底的秘密。
“你……是要去看姐姐……”
明珠轻轻一笑,答道:“是的,她叫白洛。小时候,邻里乡亲都说我们姐妹俩才貌双全,是女子读书的典范。”
回忆起往昔,明珠的眼神中既有怀念也有遗憾。
那样开明的父亲,却不幸蒙冤离世,留下她们姐妹在风雨中飘摇。
“除此之外,我还想寻找其他的亲人,想知道他们如今是否安好……”明珠的声音渐渐低沉。
明珠的眼神中满是无法言喻的落寞。
姐姐身居那座深宫多年,尽管外界信息流通受限,但若说对亲人的下落一无所知,这背后隐藏的恐怕是难以言喻的凶险。
司琴站在一旁,双手绞着衣角。
明珠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无需多言,随后便独自沉浸在一片沉寂之中,整整一天,她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坐着。
如果不是腹中那尚未出生的小生命,给予她一份母亲的责任与期盼,或许她连夜晚的安眠都会拒绝,任由自己在无尽的黑暗中徘徊。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精心打包的行李和准备好的干粮上,明珠跟随着秦婉欣的步伐离开国公府。
秦婉欣生性不喜与人共乘,因此特意为明珠安排了一辆马车,这份细致入微的考虑,让明珠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秦婉欣的马车确实奢华非凡,车内的一切都超乎明珠的想象。
座椅似乎是由极北之地的罕见兽皮缝制而成,触感既柔软又不失韧性,车内还悬挂着数枚小巧精致的宝石,就连遮挡窗外风景的窗帘,也是明珠曾在秦婉欣库房中见过的上等丝绸,细腻光滑,色彩斑斓。
随着马车的行进,明珠感到一阵轻微的不适,她轻轻拉开窗帘,街道上,车流如织,行人摩肩接踵,小贩们吆喝声此起彼伏,充满了市井的烟火气息。
而在一个不起眼的街角,一串串红艳艳的糖葫芦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勾起了明珠儿时的甜蜜回忆。
记忆中,每当她偷偷溜出去玩耍,姐姐总会宠溺地为她买上一串糖葫芦,那甜中带酸的味道至今仍让她回味无穷。
若是姐姐故意逗她,佯装不买,她便会撒娇般赖在地上,直到愿望达成。
此刻,那熟悉的场景仿佛穿越时空,再次呈现在眼前。
正当明珠沉浸在温馨的回忆中时,一个卖糖葫芦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那背影异常熟悉。
直至那人逐渐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明珠才恍然大悟,那是明叔!
明叔是父亲多年前买回家的仆人,精通一些拳脚功夫。
在家族遭遇不幸的那个夜晚,正是明叔拼死护送她逃离了那片火海。
为了引开追兵,他们被迫分道扬镳,从此天各一方。
明珠一直以为,明叔早已不在人世,这份突如其来的重逢如同一股暖流,瞬间温暖了她的心房,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然而,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