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苏秋玥又打算出门了。开玩笑,自己怎么可能安安分分当这便宜王妃,如今有一件大事要干,自己怎么也得先把这件事解决了。
这次苏秋玥学聪明了,她先是问厨娘要了两身粗布衣裳,又让香宁给自己的脸画得又黑又黄,活像一个三十多岁营养不良的乡野村妇。
苏秋玥见自己那黄脸婆的样子,又忍不住赞叹香宁的出神入化的化妆手艺。准备好之后,苏秋玥领着香宁偷偷摸摸从后门溜了出去。
出了王府,苏秋玥又找来一辆马车,让人朝着城外李家村的方向驶去,赶到李家村已是正午,苏秋玥让马车在这里等候,自己则拉着香宁打听李大婶的住处。
两人寻了半日,终于找到了李大婶的家,李大婶家不过两间用木头茅草盖起来的棚子,棚子十分破旧。
香宁打开那破的不成样子的木门,里面一股发霉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往里望去,一个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的妇人躺在床上,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似的。
一见到有人进来,李大婶挣扎着爬起来。苏秋玥连忙跑过去将她扶住。只见李大婶的脸呈现灰白之色,她虚弱地说:“两位来此有什么事吗?”
苏秋玥说:“李大嫂,我们是来帮你的。”
听到苏秋玥如此说,李大婶像是将要死时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牢牢抓住了苏秋玥的手,她通红的眼睛流出两行热泪:“姑娘,我儿冤枉。”
苏秋玥忙说道:“大婶,你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李大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我儿子叫李正,今年十八了,他从小性子就倔,五天前,他上街去做工,谁知遇到叶孝那畜生,那畜牲正当街调戏良家女子,我儿看不过去,便上前理论,谁知那畜生竟让下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把我儿子活活打死了。”
“我将此事告到官府,可那官府的人一听是叶孝打死人,都不肯管,真是老天真是不开眼啊,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怎么斗得过官府的人。可怜我的孩子,有冤无处申啊!”
“大神,你要节哀,咱把身体养好,才有力气为李正报仇。”
“姑娘,你能帮我儿伸冤吗?”
“自然,但是李大婶你要答应我,先把你自己的身体养好,我这儿有十两银子,你去买些好吃的补补身子,等有了力气,你就去顺天府击鼓鸣冤。”
“我打听过了,那应天府尹是个正直的人,他定会帮你,到时候我会派人去京城各处散播叶笑打死人的消息,把这件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这府尹就算不想管,他也得管。”
李大婶听完,挣扎着下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苏秋玥与香宁忙将李大婶扶起来,李大婶却怎么也不肯起来,她嚎啕大哭着,嘴里连声说着:“谢谢姑娘,姑娘的大恩大德,我下辈子做牛做马,都要报答你。”
苏秋玥此时心中有一丝惭愧,自己帮李大婶是因为要对付叶绮梦,并非完全是出于好心想帮李大婶。
苏秋玥说:“大婶,我不用你报答,以后若有困难尽管来找我。”
李大婶哆哆嗦嗦地接过了银子,斩钉截铁地说:“姑娘,我后日一定去应天府击鼓鸣冤,为我儿讨个公道。”
苏秋玥点点头,便与香宁离开了李大婶家。
哼,叶绮梦,你打我丫鬟,我便叫你哥哥付出代价,谁叫你哥哥不争气打死了人,正所谓杀人偿命,自己也算是替天行道。
苏秋玥让香宁打听过了,这叶孝的父亲不过是礼部一个小小的给事中,真不明白他哪来欺男霸女的勇气。
叶孝杀人之事,不是没人查没人管么,那就让她苏秋玥就来管管。她原本想着让朱翊南来一起处理此事,但是朱翊南毕竟是楚风的大舅子,王府亲戚打死了人,朱翊南定会将此时压下去,所以苏初月不可能去找朱翊南帮忙。
而楚风自然不能让一个小小的叶孝毁了他的前途,所以他必定会将此事按下去。
苏秋玥想过了,只要将叶孝当街杀人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楚风也不能再置身事外,定会大义灭亲。这样既能打击了叶绮梦的嚣张气焰,也能让楚风与叶绮梦离心离德,最重要的是叶绮梦不能保下她的兄弟,那她与娘家的关系定然会出现裂痕,这实在是一石三鸟的好主意。
要让叶孝杀人事情弄得人尽皆知也不难,好事者哪里都有。苏秋玥先是找了几个痞子流氓,叫他们到处传播叶孝强抢美女,杀害李正之事,然后每人给了二十文钱,苏秋玥总共散出去二百八十文钱。
她又让香宁去人多的菜场,跟那些大爷大妈们诉说着叶孝让手下打死人的事情。那些大爷大妈个个气的是义愤填膺,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叶孝给撕了
到了第三天,应天府衙门外已经围满了人,李大婶眼神坚定,重重地击打着府衙门前的那面鼓。
如今叶孝当街杀人之事,经过苏秋玥的推波助澜,早已闹得人尽皆知,众多百姓听说苦主要来告状,早早的就过来声援。
府衙的人见有人擂鼓,便将李大婶带进了府内。
香宁一大早就外出去打听消息了,不多时便回了府。苏秋玥此时刚刚起床,香宁进来就说:“王妃,今天一大早,李大婶就去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