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处府邸赐给皇兄为好吗?我算盘已经打好了,自然回道:“依儿臣所见,韫武王府不错,原来父皇和母后生活的地方,无忧也在里面住过一段时间,唯独皇兄还没住过。”
他想了想道:“那就命人将王府修葺一般,留给你皇兄。”
“想必皇兄也是欢喜的。”我答道。
我这边正想着如何说公主府邸的事,不想他却主动问出了:“上次父皇让无忧自己选公主府的位置,无忧可选好了?”
“有相中的,但怕是难以达成所愿。”
“哦?无忧看上了哪个世家大臣的老宅不成?若是如此,怕是不好处理。”他回道,隐约猜出我的意图。
但我怎么会就此止步呢?故而回道:“若是无人居住,不知父皇能否成全女儿所愿?”
听后,他久久未语。
我接着道:“父皇都不问问无忧看上了哪处院落?”
他突然无奈的笑了一声,道:“无忧,你是我女儿,父皇对你还是有几分了解。”
“既然如此,父皇不如给个准话。”我幽幽回道,我离开皇宫这么久,他对我了解的这几分里不知道掺杂了多少水分。
“理由呢?给父皇一个非沐家府邸不可的理由。”
我回道:“我虽未见过皇兄,但皇兄却处处护着我,离皇兄府邸近些,一来可以培养兄妹之情,二来也可相互照应。这京城所有地方中,也唯有沐府留下的母后气息最浓厚。”
“你母后在皇宫也生活了多年。”他没有反驳也没有答应,反而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冷讽一笑,道:“父皇,记忆有美好的,自然也有悲伤的,这宫中处处充满的是阴郁的气息。”
唯有沐府的那些岁月或许是母后最为平静的时光。
他竟然附和我道:“是啊,你母后在宫中并不开心,我原以为...罢了,既然你看上了,就给你。”
我略有诧异,我以为他会阻止我,毕竟沐家府邸换名为公主府邸,当年的事又会被重新提起。
“当年给玄烨那孩子赐府邸时,他也选了沐府,皇后誓死不同意。”这话是在试探我吗?
多说多错,那不如不说了。他见我无语,又道:“除了皇后外,沈尚书、莫老等一帮老臣也给朕上了个折子。沐相虽故去,但留下的影响还在,无忧若能将这些人收服,入朝堂不至于举步维艰。”
我一时不知如何反应,这是在试探我还是在提点我?
他见到我沉思的样子,又道:“无忧不用多虑,父皇只是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上提点自己的孩儿。慧极必伤。”
局势未曾明了,我又是多疑的性子,故而只道了一句:“多谢父皇提点,儿臣知道了。”
“嗯,今日早朝杜左相上了折子,弹劾吏部侍郎家的公子黎启博,罪名是草菅人命,认证物证俱全。此事无忧怎么看?”他问道。
斟酌一下后,我先反问了一句:“黎嫔是否找过父皇了?”
他点了下头,道:“哭的稀里哗啦,求朕看在他一家有苦劳的份上饶过黎启博一命。”
听后我没有问父皇之后的处理,只道了一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朕已让人将黎启博打入大牢,暂且未曾说如何处理,适逢朕寿宴,各国使臣已在我国聚集,冒然处理,怕是黎大人会狗急跳墙,给人留下可钻的空子,不处理又对不起那惨遭他毒手的平民百姓,无忧不妨给父皇参谋参谋。”
刚开始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件多棘手的事情,父皇此问不过是想考考我。
我答道:“这要看父皇想这件事情终止于哪一步。若只是想惩戒此人给百姓一个交代,子不教父之过,惩戒了黎启博,再寻个由头将吏部侍郎撤职了就是,这个位置他做的有些久也该换人了。
若是想趁机钓大鱼,治理治理琉璃国的朝堂,就将人先压在大牢,放出声去待寿宴结束后再做处置。也可趁机看看朝堂上都是哪些人抱团。”
果真他听完欣慰的笑了,道:“我儿聪慧。”夸了我一句之后他又道:“但是无忧考虑的并不周全,倘若第一种法子,撤了黎大人的职位,吏部侍郎这个位置由谁坐上去。
第二种法子,朝堂上抱团是每个国家都存在的现象,看清了又该如何,且此种处理在百姓眼中是否有为其开脱之意?”
我略微思考了一下,道:“父皇不是要从朝臣之子中选取优秀者入朝吗?这个位置总有人可以补上。
看清了哪些人抱团,无忧入朝堂也可分清敌我,至于百姓那,只要黎启博入了牢房,没有人煽风点火,百姓想不到那一层。”
他摇摇头道:“吏部侍郎的位置不是刚上来的人能做的,玄烨管着户部,朕打算将白佑卿放到工部,将沈泽轩放到刑部,莫子鹤回来后还是原来职位。
寿宴在即,也不适合调动官员,以免出现纰漏。朝堂之上也是靠利益抱团,敌我双方并没有明显界限。倘若有人给百姓煽风点火呢?”
我沉默了下来,若是照父皇如此说,我的两条路都行不通了?我思考了一会还是没有想出一个好法子,父皇笑了,道:“无忧未进入朝堂,只靠看密报了解的信息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