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吗?我敲击着桌子思考着这个问题,“金钱?官运?”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些了,抓住把柄威胁朝臣效力,吴妃应该还没这个本事。
就像我认为母后的死与她有关,但并不认为沐家一案她是不可或缺的一样,这个时候我对她的定位还只是后宫有手段的妃子,却不知今日自己的轻敌给日后带来了多大麻烦。
曹大人听后看着我先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公主今日能说出此言,是不知道皇上有多爱先皇后和公主你。”
我与他对视着,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怜惜和敬佩,这份情感不是对我的,是对父皇吗?
他避开我的视线,盯着桌上的杯子说道:“自从公主搬进紫竹院,皇上就加强了祺旻殿的守卫,明着是对吴妃的宠爱,实则是监视她以防她伤害公主。
这些年皇上没有给过吴妃任何赏赐,祺旻殿除了领取每月的例银外,没有任何收入,也就是说吴妃没钱。
再说官运,除了先皇后,皇上不允许后宫任何嫔妃干政,哪怕多说一句都会受到很大的处罚。
先皇后去后第六个月,皇上有意将妃位补满,以防止一家独大,原定的名单是工部尚书的女儿蓝淑和吏部侍郎的女儿黎可萱。
只因黎可萱在皇上面前提了一句自己父亲的官运,最后被封妃的是礼部侍郎的女儿的云岚。
黎嫔只是错失了妃位,与她同批进宫的另一个嫔,兵部侍郎的女儿因在皇上面前提了几句朝堂的事,被贬入了后宫。
这两件事后皇上在早朝时明说后宫各妃不得干政,也就是说吴妃连空手套白狼的把戏都玩不了。”
似乎是说的太多口渴了,他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后,盯着我问道:“公主这些年在紫竹院中消息当真如此闭塞吗?”
他在试探我,但我不知道哪里让他起了疑心,我低笑了一声,调侃道:“无忧这不是想听曹大人讲故事了。”
“那公主不会说出那四个字。”他并没有放过我的打算。
我回道:“这些年,母后的离去给本公主造成了很大的打击,虽说母后当时是自杀,但不可能没有后宫众妃的推波助澜。
无论谁的位份上升,对我而言都不是好事,与其操心父皇的后宫,不如为母后吃斋念佛,修养身心。曹大人说可是这个理?”
这次换我盯着他问了,他低笑一声回道:“公主孝心天地可鉴。”
这句话我听出了一丝玩味,还没细细感觉,又听他说道:“先皇后爱公主,皇上对公主的爱不比先皇后少。”
我没有接他这话,问道:“排除掉吴妃,曹大人怀疑哪个?”
他正色回道:“黎嫔。”
“为何不是蓝妃?”我问道。
“黎嫔的父亲是吏部侍郎,掌官员变迁,前些日子和我通过信。”他说道。
“通信?也就是说那个署名确实是你的字迹,不过是从其他信里摘出来的?”我问道。
“公主很聪明。”他笑着回道。
“哼”我冷哼了一声说:“这后宫还真是卧龙藏虎。”
他问我:“公主打算如何处理?”
“这件事情你禀告父皇,让父皇决定吧。”我说。
他拱手回道:“微臣明白。”
父皇自己后宫和朝堂的事还是让他自己处理,一来我最近没这功夫,二来,我想再试探试探皇上的态度。
就是不知道曹大人明白第几层含义了。
我们说完这些后,紫无在我旁边提醒说:“公主,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了。”
“嗯”我回道,然后对曹大人说:“这件事情就交给曹大人了,若还有其他事,曹大人可去别院找我。”
他起身说:“是,微臣告辞。”
待他走后,我让紫玉紫无帮衬着红娘装首饰,而我在想曹大人刚才的试探。
这些年我身处江湖,宫中的事只看最终结局,并不看其过程,一心在江湖中扩展自己的势力,朝堂的事确实没怎么关心。
又因为皇后在宫中接应,越发的有恃无恐,现在想来倒是对不起与琉璃的约定了。
但我转念一想,不对,父皇封妃是和封后一起,在母后去后的第六个月,也就是说曹大人刚才说的这些事发生在我来这个世界之前,按理说琉璃不可能不知道。
我敲着桌子,思考着琉璃的记忆到底残缺了多少?如今看来不仅先皇后的自杀是个迷,琉璃肯与我做这个交易本身就是个迷。
在我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时候,紫玉和红娘端着一个大的首饰盒过来,唤道:“公主,拿好了。”
我将首饰盒打开,看到了好多首饰,步摇、发簪、项链等,一应俱全,我笑着对红娘说:“红娘这是打算将家底都给本公主搬走吗?”
红娘还没说话,紫玉就抢答道:“公主,这只是一小部分,红娘还要拿,属下给制止了。”
红娘待紫玉说完,笑着说:“紫玉姑娘说带太多,回宫时不方便,公主想换新的了跟红娘说一声,红娘给公主送过去。”
“好”我微笑道,将首饰盒盖上,又问:“醉生楼掌柜的信可送出去了?”
红娘回道:“已经按照他所言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