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绝对的正义,更不存在绝对的正面人物,任何人或动物都有阴暗的一面,就像我们,贡献了那么多,世代守着这个大陆,历代君主乐善好施清廉明正,这就能证明是绝对的善良吗。”
“与此同时,我们的阴暗面充满杀戮,几岁孩童的血也沾过,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叟也杀过,这又能说明我们是绝对的恶人吗。”
“所以,换得和平的代价就是流血,没有先者牺牲的教训,哪有后者平静的生活。”伊芙琳趴在泳池边缘,脸蛋枕在环起的双臂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加兰德,她还留有水渍的肌肤上,流动着隐隐的光泽,引人遐想。
“果然是我的小军师。”加兰德走近伊芙琳蹲在她面前,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梁,满眼的骄傲。
“那么现在,轮到我来解答你的疑惑了。”
伊芙琳听到加兰德的话,眸子顿时暗了暗,借着池壁的力量一把将自己的身体推进了泳池中央。
“我没事。”伊芙琳心不在焉的回答自然是逃不出加兰德的耳朵。
“今天的事,不打算告诉我吗。”加兰德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开心,随即重新坐回了躺椅,盯着在仰泳的伊芙琳。
“今天…就算了吧,反正爷爷不知道,也没有太大的声响。”伊芙琳的眸子闪了闪硬是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给咽了回去。
“是我召集的御林军。”
“嗯…哥哥又有任务了吗?”伊芙琳的回复有些敷衍,她似乎极力的想要隐藏什么。
“爷爷也知道了。”
“爷爷也…?就这么算了吧。”难得,伊芙琳没有听出加兰德一句一句的试探,如此的优柔寡断着实不是她的风格。
“伊芙琳你什么时候这么得过且过了?你到底在别扭什么!”果然,伊芙琳话一落,加兰德的火气一下子冒了出来,只听砰地一声加兰德跳入了泳池,抓着伊芙琳的肩膀阴沉的盯着她怒道。
巨大的水花不偏不倚的从二人的头顶落下,冰凉的水珠滑过发丝,脸颊,胸腔。
他从不相信伊芙琳是个得过且过不记仇的人,现如今因为一个不存在的婚约竟然与他有了隔阂,属实令他气愤。
“哥哥…”伊芙琳一瞬间哑然,大脑更是一片空白,任由加兰德紧紧的抓着她的肩膀。
是啊,她哪里是什么好人,得罪她的人有哪一个还活着呢,她从来都是瑕眦必报,加倍奉还,可现在,她是怎么了呢?
加兰德似乎还想发泄什么,可当他望见伊芙琳眼中流露出那少有的迷茫时,愣是将怒气生生的咽了回去。
“爷爷已经默认我讨伐白家了。”
”倘若今天他们动的人不是你,或许我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爱娜动了你,而你是我的逆鳞。”
伊芙琳低沉的眸子顿时有了一丝动容,那一丝丝的动容如同一把匕首将她伪装的善良与大度生生的撕开了一个裂口。
原来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她对上他的眼睛,那闪着浓烈火焰的眸子一点一点灼着伊芙琳被寒冰覆盖的心腔,那里因为他的话他的眼神,一点一点的温热起来。
“你知道的,兰家也好卡斯特拉瑟大陆也罢,我要的,不过就是一个你。”
“乖,像以前一样等哥哥回来。”加兰德顺着伊芙琳的金发,意外轻柔的在伊芙琳唇上印下一吻。
就像是从前他每次出征时那般,让她等他凯旋归来。
伊芙琳迷茫徘徊的心思终于沉了下来,也许是他的一句话,也许是他的一个吻,更甚于只是一个眼神。
她是兰家的公主,第二顺位继承人,仅仅是对她动了歪心思这一说也足以灭了白家。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君子,动了她她必将百倍奉还,况且,没有什么是比看着情敌爱而不得来的爽快的了。
“哥哥,我们一起。”伊芙琳拉住转身的加兰德,十指相扣,那一刻让人有一种错觉,两个冰凉的手掌凑在一起也一定会擦出炙热的火花。
当加兰德回眸时,伊芙琳的瞳孔里已没有了先前的阴霾与犹豫,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坚定与他的身影。
“嗯。”
他们冠以兰开斯特之名,不需要唯唯诺诺,摇摆不定。
不过几分钟二人已经全副武装站在众军之首。
“众军听令,今日,我以兰开斯特家族公主之名命令你们,随我,血洗白兰度家族。”话落之际,伊芙琳亮出手中刻着金狮手托蔷薇花的军令牌,娇嫩却绝不软弱的嗓音回旋在众人的耳中,顿时鼓舞了士气。
“御林军誓死效忠二位殿下!”军令牌亮相之际,众将士们将手托在胸前的蓝蔷薇下齐齐单膝跪地。
铿锵有力的回答声中,加兰德的目光紧盯着伊芙琳。
她的那一身傲骨与疯狂劲儿在此刻皆显露无疑,仿佛有着可以刺伤别人的锋芒的伊芙琳,才是他的公主殿下。
“兰开斯特,绝不认输。”伊芙琳的话一落,雄厚的呐喊声立刻回响在修斯兰堡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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