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唐府的院子里。
原本是唐江带着白宴黎和周子越在后院逛,但唐江有点事就离开了,只剩下了周子越和白宴黎。
两个人站在假山上,看着面前的湖水。
水里有几条鱼在自在的游着。周子越捡起了一块石头直接砸进水里,那正巧砸在了那鱼头上,那鱼痛的一个支棱,竟然就那么翻了白肚皮。
周子越看着笑了笑道:“七皇子,这世道还真奇怪,你瞧这鱼,它也没有想到它在最得意的时候会突然被人给打死吧?”
他斜了白宴黎一眼,笑着说:“人也是一样,不要觉得自己得到了什么,就能一直风光无限,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人给一举掀了。”
白宴黎笑了笑,他盯着那鱼,却见它趁着没人看它的时候又肚皮一番,快速的游走了。
它活了。
白宴黎忍俊不禁:“世子,下次动手要击中要害,不然不仅白费了力气,还让对方更得意了。”
白宴黎这话很明显,是在挪瑜之前太子一直错把魏王当做最大的对手,反倒是让他差点掀了他老巢的事。
周子越听的脸色越发暗沉。
白宴黎没再说什么转身要走,但周子越却不肯放过他:“白宴黎!”他冷冷的道。
白宴黎轻轻的停下脚步。
他走到他身边冷声道:“白宴黎,你以为你恢复了皇子身份就能如何了吗?”
他冷笑一声道:“我告诉你,太子在圣上的心中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时至今日,太子的势力被打了个七七八八,但你看太子有事吗?圣上要是真有心灭他,早就派人暗杀他七八十次了,但是他没有。”
他打量着白宴黎道:“你以为你真的走进了圣上的心里?你以为你的机会更大了?”
“你太天真了,你走到这一步,不过是站在了一个更能够见证圣上和太子感情的小丑而已,看的越多越觉得自己没有希望。”
“更何况太子还有沈家军。”周子越道,“你杀的那些什么暗阁,什么沈家军的小队都是皮毛。沈家军在,太子永不会下马。”
“世子。”听了这话,白宴黎淡淡的转过头来看着他:“你想多了,我从没有想过让太子下马,我流浪在外多年,回宫只不过是寻个父爱而已。对其他的丝毫没有肖想过。”
哼,他没有才怪!
周子越知道,他要是不想就不会隐藏在魏王之下助皇帝,他要是不想他压根就不会回宫!
“所以,我不担心太子落不落马,倒是世子你。”白宴黎凝视着他。
“我,我怎么了?”
“最近太子安排给你的任务,那可是一事无成,再这样下去,太子不落马,你这个世子都要落马了。”他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
“白宴黎,你——”
白宴黎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周子越看着他的背影,狠狠的咬了咬牙。
他倒是要看看他这个被抛弃了的皇子,回来还能走多远!
*
长风院。
下午,白宴黎在长风院陪着蔺氏待了一会儿就有事先离开了。唐宛如把他送到门口,目送他离开。结果她一回头看到蔺氏一脸严肃的站在自己的背后。
哎?
唐宛如心中奇怪,刚才白宴黎在的时候她可不是这种表情,笑的可开心了。
蔺云柔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屋子。唐宛如只得也跟了进去。
一坐下来,蔺氏就叹了一口气。
这白宴黎被认回了皇子的身份,唐江是开心了,但是她可不开心。她有心结。
她记得当初蔺云松就跟她说过,他说朝廷上可能要出事,宛如最好远离朝堂。
当时她嫁给白宴黎,她还觉得不错。
没想到如今白宴黎忽然成了皇子,一下子就跑到这风暴的中了,蔺氏怎么能不担心?
她今天看到两个人来,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唐宛如似乎看出了蔺氏的想法,她坐在她的身边摘了一颗葡萄递给她:“娘,给你。”
蔺云柔看着她那没心没肺的样子,一时也气不起来。她知道,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但她也不得不提醒她。
她的表情松快了一点道:“如儿,娘跟你说,朝堂上犹如战场,原来白宴黎是商家纠扯的无非是钱财这事,但是如今可是在朝堂上,动辄就要牵扯性命,你和宴黎可千万不要因为这突来的身份而骄傲,惹了祸事。”
她就知道她说的是这个。
以她和白宴黎的手段,只能让别人惹祸,那祸怎么可能到了他们的头上?
“娘,我们知道,你的女儿聪明睿智,宴黎也为人稳当妥帖,只有我们招惹别人的可能,别人是招惹不了我们的。”
那倒也是。
对唐宛如,蔺氏还是很信任的。
既然事已至此,她也只是提点到位就罢了,再多的话就不再说,她笑着说:“那娘就恭喜你了,七皇妃?”总而言之,她嫁人之后也是一路高升,值得恭喜。
唐宛如则爽朗一笑:“谢谢娘!”
唐宛如和蔺云柔聊了一会儿便从唐府里出来,这时萤春走了上来在她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