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妃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她是在嘲笑她今日的打扮和身份。
玉贵妃把自己比作是昙花,而把辰妃比成了杂草。
她的脸色沉了沉。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正在这时,一个清灵如泉水的声音响起:“昙花只一瞬就败了,终归没有小草长久。小草一直不死,而那昙花恐怕都化了几遍灰了。”
唐宛如轻轻躬身说:“如此自喻,娘娘岂不是作贱自己?”
玉贵妃:……
化成了灰?
“你在诅咒我?”玉贵妃的脸色一沉道。
“娘娘误会了。”唐宛如则回答,“我是刚才听到下人说今夜昙花开败了之后就被人摘出去烧成灰,所以提醒一下娘娘,不要胡乱自比,免得——”她躬了躬身,撩了一眼她挺起的肚子道,“不太吉利。”
“你!”玉贵妃听了感觉不太对,但又不知如何反驳。
僵硬的站在那里。
辰妃可是听懂了。
她心想这唐宛如可真是个机灵的。她的脸上掩不住笑意,跟玉贵妃说:“贵妃娘娘,昙花就要开了,贵妃也别站着了,快进来坐吧。”
那玉贵妃没什么话说。
只得撩起裙子冷冷的走进了奇花亭。
唐悦儿也跟在最后走了进来,站在了玉贵妃的背后。眼瞧唐宛如又坐在了辰妃的身边。
她默默的咬了咬牙。
此时昙花即将盛开,亭子里已摆上了长桌,热闹了起来。
这时,一串男声传了来:“白家的粉膏实在好用,朕今日抹上气色看着竟好了不少。”
“谢圣上夸奖。”白宴黎走在周帝的身边,躬身回答,“这粉膏不久前已经入了皇宫,宫中娘娘们也多有使用。”
周帝听的一脸惊奇:“这么说,朕也看不出她们原本的样子了?”
“是。”白宴黎笑着说,“若是不用专门的水雾擦洗,原本的肌肤颜色圣上是看不到的。”
“夸张!夸张!”周帝哈哈大笑着,“你们这些商人啊,脑子转的就是快,这样的玩意儿也想的出来!”
这话说的他背后的一众人也跟着迎合的笑了起来。
而那群人里唯有一人是沉着脸的。
正是周子越!
他的眉头却轻轻锁了起来。
今日圣上喊几位大臣来宫中议事,他也是其中之一,却没想到他来的时候。
白宴黎居然也在宫中。
宫中人说皇上最近气色不好,听闻京中出了一款可以遮憔悴的粉膏,于是让白宴黎入宫来送粉膏的。
但他却看的出来,周帝和白宴黎的关系绝不单单是买卖关系。
周帝很喜欢白宴黎。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那日在许府,李波能来抓他!
因为魏王的原因,白宴黎得了圣宠!
魏王上位的速度太快了,他的手下都如此得圣上喜欢,更别提他本人了!
思筹至此,周子越的手轻轻的攥了攥。
留给太子的时间不多了。
不行,他得打压一下白宴黎!
想到这里,周子越借着这轻松的氛围走了出来,他接上周帝的玩笑道:“皇上,这商人的脑子虽然活络,但心思却不用在正道上,这做事也是真真假假,让人分不清。”
“你只说这粉膏,那女子抹上一层像是带了面具一样,本来的样子也看不到了,那不是很假?”
“比起这种假情假意,臣倒觉得做人还是要真心实意一点的好。”周子越说,“对圣上要真心,对国家要真心。”
好嘛!
站在院子里听了他话的宫女们都惊呆了。
一个往脸上抹的粉膏而已,被他给上升到了白家公子做人做事假。
几个宫顿感无语,那玩意儿谁不抹啊。
跟人家白公子做人做事有什么关系?
她们默默的冲周子越翻白眼。
白宴黎静静的听着,神色淡淡的没做反驳。
反倒是周帝听了觉得他这想法还挺新奇,周帝想着想着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哎,子越,你今天也来了?”
周子越:……
好嘛,合着今天开了半天的会,周帝压根就没看见他。
周子越顿感尴尬。
周子越道:“圣上,臣——”
“来了就坐吧。昙花马上就开了。”周帝不想就这个话题多说什么,招了招手人就率先往凉亭走去。
白宴黎跟在周帝的后面,扬眉对周子越笑了笑,接着跟着周帝走了过去。
周子越一愣,他忽然想到那粉膏圣上也抹了,他那么一说不就间接把抹了粉膏的周帝也给骂假了吗?
他务必懊悔,刚才只想着要压住白宴黎,竟一时把这个给忘记了。
周帝带着一行人来到亭子里。玉贵妃和辰妃等人立刻躬身请安。
“宛如,你也在?”虽然唐宛如站在最后,但周帝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见过圣上。”唐宛如屈膝躬身。
“免礼。”周帝今日心情不错,他没有别的意思,他就是觉得在这里看到唐宛如很惊喜,于是他说:“前几日朕听说你入宫逛了园子?可喜